忙碌到深夜,白鏡玄在疲憊中沉沉睡去。
這一晚的“雙修”竟比上回還要累。
夏清作為罪魁禍首,倒是餘留了兩分體力,除了胳膊軟得擡不起來,精神卻十分亢奮。
她懷裡摟着熟睡的美人,将美人光潔如玉的胳膊放回被子裡,再細緻地掖好被角,聽着耳側舒緩平靜的呼吸聲,心情好得出奇。
總算是哄好了。
夏清抽回手時賤嗖嗖地捏了捏美人的鼻尖。
好在白鏡玄睡得熟,一點兒也沒醒。
“感覺真的像做夢一樣。”夏清盯着白鏡玄沉靜的睡顔,喃喃自語。
癞蛤蟆吃到天鵝肉,說出去都沒人信。
等白鏡玄日後恢複記憶,發現自己被魔族卧底趁人之危,不知道得氣成什麼樣子。
屆時白鏡玄若要一劍殺了她才解恨,她也沒什麼好埋怨的。
人生一世難得糊塗,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哪能算得那麼清楚?
且走一步看一步。
夏清思緒飄忽,不一會兒,自己也睡着了。
等到天亮睜開眼,懷裡的美人早已不見蹤影。
夏清心裡倏地感覺一陣空落落的。
像黃粱美夢醒來的刹那,一切美好煙消雲散,抓不住,摸不着的惆怅失落。
翻身坐起來,被褥順着肩膀滑落。
感覺肩後隐隐作痛,夏清擡了擡胳膊,扭頭往後看,瞧見幾道被指甲抓出來的紅杠。
“哦,鐵證如山。”夏清哂笑。
她連吃帶拿占盡便宜,何必還在這裡傷春悲秋。
夏清振作精神,下床穿衣。
她自己來時穿的那身衣裳不見了,桌上放了一套新的,想必舊的那套被白鏡玄收走了。
夏清走到桌邊,見疊好的衣服上還放着一封信。
“信?”
腦海中立即浮現出白鏡玄說曾給她留過書信的場景。
好奇心驅使,夏清拿起信封拆開來,取出裡面疊得方方正正的信紙。
“見字如面,心意相牽。”
夏清設想白鏡玄留書時寫下這幾個字的模樣,心裡一陣酥酥麻麻的癢。
噫。
她抖了抖雞皮疙瘩,繼續往下看。
“今晨女皇下诏,言道有事相商,吾憶及昨日言語,雖略感幽憤,但覺卿之所言也不無道理,遂往。夫人若醒了,可持吾之信物于宮中四處走走,待吾事了,自來尋。念念思卿,鏡玄。”
略感幽憤……
夏清樂得兩眼彎彎。
老婆真可愛。
她把信紙重新疊好,将其塞回信封。
一時不查,信封裡掉出個物件兒,落到她疊好的衣服上。
白色的小東西,材質非金非玉,應該是由某種大型野獸的牙齒,精雕細琢而成的小物,背後點綴着一小撮雪白的獸毛,造型設計還怪好看的。
此物應該就是白鏡玄信中提及的信物。
夏清穿上白鏡玄給她準備的衣裳,又将信物懸挂腰間,大大咧咧出門去。
宮裡到處冷冷清清,沒什麼好看的,女皇議事的大殿氣氛過于威嚴,夏清也不喜歡。
思來想去,倒可以去找柳菡雲,看看獸人聖女那邊尋賊的進度怎麼樣了。
也不必向誰問路,她稍稍蔔一卦便知道個大概。
夏清帶着白鏡玄給的信物,聖宮中的獸衛見到她都要行禮,因而她一路暢通無阻地抵達聖壇。
未及走近,夏清遠遠看見一隊人馬迎面走來。
這些獸人身上穿着統一的制服,肩膀上都戴着袖章,袖章上的徽紋夏清見過,和聖女衣袍背後的印花一模一樣。
夏清一眼看見隊伍最前面的柳菡雲。
“師姐!”夏清在路旁站定,朝柳菡雲招手。
柳菡雲聞聲看過來:“師妹!你來得正好,聖女找到了賊人的窩點,我們正要前往搜查,你可要一同前往?”
夏清:“?!”
效率這麼高的嗎?!不是說少則三五天遲則一個月?
白鏡玄居然會誤判?
來不及思量個中緣由,夏清自然而然跟着一同出宮。
前往賊人窩點途中,柳菡雲問夏清:“峰……咳,祭司怎麼沒在?”
夏清答:“被女皇叫走了。”
“哦,應該也是為此事。”柳菡雲點點頭,“我以為你會和祭司一塊兒來。”
夏清沉吟:“沒關系,她應該自己會找來。”
白鏡玄多半在給她的信物上做了标記,以白鏡玄的修為,想找到她們易如反掌,夏清并不擔心。
柳菡雲想想也是:“成。”
聖城很大,不同地域的發展程度有明顯差距,東城發展得最好,住着許多獸人族的達官顯貴,南城和西城稍次,北城往前是一片荒漠,因而城市建設的進度要差上許多。
她們從宮中出來,直奔北城,夏清好奇道:“聖女是怎麼找到賊人窩點的?”
柳菡雲回答:“聖女繼承了四神獸中的神凰血脈,自小便有通靈天賦,在聖壇大陣加持下,方圓百裡所有鳥獸盡是其眼耳。”
夏清聽得啧啧稱奇,贊歎道:“酷!”
難怪聖女能在她們抵達聖城時及時伸出援手。
這小姑娘年紀雖輕,實力卻不可小觑。
“隻不過……”柳菡雲補充說明,“因為聖女天賦神力使用範圍有所限制,且她因為身份特殊,而不能随意出宮,隻能利用飛鳥遠程傳訊。”
獸人祭司原是聖城内唯一一個能解讀獸語,與聖女協同合作的人,兩名人類修行者的到來短暫改變了這個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