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誰是誰的?”左邢探出個頭,視線轉了幾圈才在雲霜月懷裡找到答案:“陸行則你啥眼神啊這麼尖。”
“姐你怎麼撿了個小孩?”他走上前去:“而且這小孩還怪眼熟的......”
直到徹底将那孩子的面容看清,左邢像被定住一眼站在原地不動了。
于是陸行則就見雲霜月剛要開口,注意力被左邢這莫名其妙的動作吸引了過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不是?”在前面堵着的左邢發出不可置信的聲音。
他先是瞪大眼睛看着雲霜月懷裡那個孩子的樣貌,又迅速扭頭看了眼後面的陸行則。
因為老掌櫃的藥恢複了傷勢,所以雲霜月拿沾濕的手帕把“陸行則”灰撲撲的臉擦幹淨後,露出的樣子和左邢記憶中小時候的陸行則簡直一模一樣。
要不是本人在這,他簡直懷疑自己面前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幻覺。
雲霜月見左邢這個樣子,就知道他們一路上肯定沒遇見“照影”所産生的分身,否則斷然不會露出這種表情。
“這件事我正好要和你們聊聊。”她示意左邢三人入座。
在最後的陸行則先一步擡腳越過左邢,一旁的姬蕪珩也想知道發生了什麼,收起沒了動靜的青玉針順勢跟上。直到兩人都經過了左邢的旁邊,他才如夢初醒地到火曼兒身邊坐下。
“你剛剛什麼表情,我不記得我們這群人裡有個傻子啊。”火曼兒明知故問,笑嘻嘻的。
左邢懶得和她鬥嘴:“姑奶奶,你們這是什麼情況啊。”
從哪帶了一個小号的陸行則回來。
而此時早就在雲霜月旁邊落座的陸行則本人也見到了男孩,他反應有些古怪,微微皺眉開口就是一句:“這是什麼東西。”
“對你自己這麼兇呢。”雲霜月打趣他。
她将太乙鎮靈陣的相關細節告訴了陸行則三人,重點講述關于了“照影”術下的分身。
“所以要破開這個陣法,我們那幾個分身很重要?”姬蕪珩得出了和雲霜月她們一樣的結論。
“目前來看是這樣的,一路上我們沒有找出别的和這個陣法相關的線索。”雲霜月想了一下後問道:“你們一路上可有發生什麼?”
陸行則三人與雲霜月并不同路,遇見的事情也肯定不同。或許從他們那可以獲得一些線索。
但可惜三人回憶一番後都搖了搖頭,表示沒有遇到奇怪的人和事情。
“等一下。”姬蕪珩頭搖到一半突然停下,随後掏出青玉針放在桌上:“我們能找到你們是因為我的本命法器。”
“你們可能不太清楚我加入的原因,其實就是為了它。”姬蕪珩放出一點靈力在針上,一如既往沒有一點反應:“我的本名法器一直無法同我自己的靈力感應,隻是自從前幾天我們準備到這個小鎮開始,它卻時不時能和我聯系上。”
“我就說剛剛你的針怎麼突然動了。”左邢也上手戳了戳青玉針,然後突然一拍大腿:“不對啊!你就算可以和它聯系上又怎麼樣,它是怎麼知道火曼兒她們在哪的?”
姬蕪珩撇了他一眼:“所有我的意思就是,這件事很奇怪啊。”
“還有之前我們卷入陣法前,你的本名法器也動過。”雲霜月看着姬蕪珩:“它一開始告訴了我們陣眼的方向,所以那一次也是它自己動的是嗎?”
“對啊!”火曼兒也想起來了:“你之前沒和我講過你本命法器的事情,我還以為那次是你自己想催動的。”
姬蕪珩搖了搖頭:“不是。”
“可是就算我們知道了,就憑那一點東西我們目前也做不了什麼吧。”火曼兒抱臂。
“确實啊!”左邢卸力趴在桌上。
他餘光撇到還在昏睡的“陸行則”,轉過頭細細打量,“不過你還真别說,這小孩跟陸行則小時候真的像。”
一下子就引得一桌人朝他看來,其中當然也包括被議論的本人。
“他小時候也看着如此瘦小?”雲霜月輕聲問到。
前世雲霜月印象裡的陸行則一直是意氣風發的模樣,他也從不會和雲霜月講小時候的事情。
相反,他對雲霜月講述最多的是他在另一個世界的故事,那些聞所未聞的東西讓雲霜月感到好奇。不過并不是一定要聽的程度,因為那些東西對于被困住的雲霜月而言實在太遠了。
是陸行則自己喜歡講,講給雲霜月一個人聽。
雲霜月是個很好的傾聽者,無論大的還是小的事情,她永遠都會用那副溫柔而甯靜的樣子着看你。
晴朗的,不晴朗的,雨天還是雪天。雲霜月都喜歡坐在躺椅上看看宅院外面的天空,這時候的陸行則就會搬來一把椅子,好吧,大多時候連椅子都懶得搬,就這麼放松地坐在雲霜月腿邊,講述關于他的故事。
陸行則一貫都是笑眯眯的,但在雲霜月的記憶中,說到關于那個世界的他就像幼時雲霜月練字偷嘗的墨水,是苦的。
這時候就算雲霜月逗他,說他窩在她腿部的姿勢像小狗,陸行則也不會反駁。
他隻會順勢閉上眼睛,聞着雲霜月的味道睡覺,在穿越後一刻不停的修煉中貪得片刻安穩。
——
“額......”左邢本想着直接說出人家小時候的事情好像不太好,他對上正主的眼睛讓他遞過來個台階揭過去得了。
結果陸行則就看了一眼左邢,就又把頭轉回去了,根本沒有想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