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也不太想回去呢?嗯……”
章維笑了一下,差不多到半山腰的時候,他提醒衆人把脖子上挂着的放毒面具給戴上,蓮因“诶呀”了一聲,章維隔着面具說:“怪誕樹不太安全,您還是先回去吧?”
“是這樣呢……不過沒事哦。”
“總不能讓您第一天來就生病了?”
“我知道,不過沒事的,我帶了藥。現在讓我回去我也是坐不住的,就算真的會出事我也認了,我遠道而來,總得上去看一眼吧?”
“但……”
“别說了,走吧。”蓮因自顧自地往前走,甚至不需要燈光,胡粥在章維身後說了句“沒事的”,衆人也跟着一起上山了。
到達山頂後地平線那邊出現了一點點光亮,周圍還是很暗,蓮因隔着一些距離觀察那棵樹,阮茵曼好奇地走到她旁邊問道:“你真的是荊棘玫瑰?”
“嗯……”
“你能和植物說話!?”
“……啊,差不多吧。”
“那……”阮茵曼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表達,“那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
“植物真的會說話的嗎?它們的聲音聽起來像什麼?”阮茵曼有點激動地指着那棵紫色的大樹:“那它呢?它會說話嗎?它是植物嗎?”
隔着面罩的聲音很模糊,蓮因苦笑了一下,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這裡很吵呢。”
“诶?!我……我很吵……”
“不是哦,你們不吵,是這個地方很吵,所以我才不喜歡來山裡。”蓮因走上前撫摸了一下那棵樹。
“這樣啊……”
“其實沒有那麼神奇,我在總部的時候也不過幫忙看管草藥而已,能聽到它們需要什麼罷了……”她歎了口氣,“我一點都不喜歡和泥土打交道,隻是這種天賦落在了我身上,也是我為數不多能做好的事情了。”
“那……”
“其實這是行不通的,你知道嗎?他們說的,從落日彗星降臨的時候就開始了,要是幹涉了規則之外的事物……一定會遭到反噬。”
“……?”
“算了,我又懂得多少呢?”蓮因聳肩笑了笑,突然伸出兩隻手拍了拍那棵樹,她在說這些話時阮茵曼的眉頭越皺越緊,十分不明白:“我怎麼聽不懂呢。”
“難得你也有聽不懂的時候……”防毒面具戴着太難受了,胡粥想撓撓臉上的癢都做不到,走過來調侃阮茵曼時還歎了口氣。天色漸漸變白,蓮因繼續盯着那些花像是在思索,四周的景色逐漸清晰。胡粥突然湊近了看她,問了一個問題:“你叫蓮因……你是顧蓮因吧?”
蓮因很奇怪地轉頭看他,辨别了一下面具背後的臉笑道:“您一定就是胡粥教授了?我們局長提起過你呢……”
“他?他會提起我?應該沒什麼好話吧……”
“您說笑了,您看過我的資料?”
“我見過你的照片……”
“啊……我的證件照拍的不好看呢,你叫我蓮因就行了。”
這時候,章維過來讓蓮因接了一個電話,他向局裡确認了她的身份,局長和她随便說幾句後她就把電話還給了章維——确實是本人——結束後蓮因又給自己人打了個電話。她從包裡拿出一個盒子,忽然問道:“你待會就要回去了嗎?”
章維想了想:“應該吧。”
“那這個給你拿着。”蓮因遞給他,盒子裡面裝着一些球形的暗紅色藥丸。
“你剛剛說帶了藥的,就是這個?”胡粥也湊過來瞧了瞧,忽然眉頭一皺:“這個不會是……”
“我們局長說了,這東西很珍貴。”蓮因盯着他的眼睛打斷他,胡粥心裡犯怵,她又說:“雖然不一定能治,但畢竟是很難得的藥物,拿回去給局裡的人吃吧。”
章維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胡粥。雖然有點不明白,但他也沒多問,隻是點了點頭:“知道了,這樣一來,大家的病情也會有所好轉了吧?”
“你記着,生病的人能吃,沒病的可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