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走不了捷徑，就隻能用一些比較傳統的方法。作為前段時間的一種……置若罔聞的懲罰吧？”舟帆想起什麼，忽然笑一下，“本來蘇木還覺得不可能……那些家夥還真敢把這件事交給我們呢。”

“相大那邊沒意見？”

“怎麼會有意見？我們找回來還不得送過去給他們研究，你指望我們的研究部整出什麼新名堂嗎？”

“你們要是這樣談判，後面可是會出事的哦。”文淑歎了口氣，“所以呢，你打算讓誰去做這件事？”

“你想去嗎？許中林和晴葉都在預備名單裡。”他吹了吹杯裡的茶葉，“戶惜年也在，這是他主動要求的。”

他擡眼看向文淑，冷漠地恰到好處。雖然文淑沒做出什麼明顯的反應，但她應該很意外吧。

“為什麼？”确實很意外呢。

舟帆低聲笑了笑:“這你就得去問他咯。”

文淑盯着舟帆的臉握緊了手中的筆，用筆頭敲了敲桌子，随後聳動了一下筆帽，說:“隔空取物……”

“嗯？”

“是“隔空取物”。”

“怎麼可能……你想說“隔空取物”的攜帶者操縱直升機造成了事故嗎？他沒有那麼遠的控制範圍吧……”

“是沒有，直升機被人改造過，連接着遠程操控台，還安裝有監控。”文淑閉了閉眼，像是在仔細思索，“開始的時候通過監控來确定直升機的路線，撞上時他離開放有操控台的房間，來到了一個比較高的地方，最後微操了一下兩架直升機的墜落點。”

“他的墜落點不會是……”

“操縱台所在的房間，現在已經死無對證了。”

舟帆微微皺眉，放下水杯:“他在為誰效力，有什麼目的嗎？”

“目的？‘隔空取物’是賞金獵人，拿錢辦事，抓到他也沒用。”文淑空空地盯着眼前的某處，“要是你口才夠好，也可以去找他聊聊。但是他現在有了前科，應該是收編不了了，等下一個吧。”

“我的意思是，既然是賞金獵人，那他的雇主是誰？”

文淑眯了眯眼:“很難說，對方周轉了很多次才将這個任務派給他。他們一定是對我們有了解程度的……至少她知道我的存在。并且在一定程度上，她很清楚我的能力範圍……”

文淑突然捂住自己的眼睛:“瞄準目标，反正物體有慣性，打到就算赢。隔空取物自己也很疑惑吧……不過賞金獵人的道德感都挺低的，憑我的一面之詞也抓不住他，反正證據都被銷毀了。”

時間越早，因果便越多，事情的真相也就越難看清。筆尖在白紙上侵染出了一小團藍色的墨迹，文淑閉了閉眼，輕輕轉動手腕，在紙上畫出一條線。

“可以了，文淑，就到這兒吧。”舟帆想将那張白紙收回來，被文淑按住。

“……我的直覺還告訴了我另一件事。”文淑捂着左眼，手上的動作沒停，突然擡頭看向舟帆。

“怎麼了？”舟局長感覺不太妙。

文淑沒說話，繼續動筆，最後潦草地畫了一幅畫給他:“他長這樣，賞金獵人多少都會點易容，那天他作案時的臉是長這樣的。”

舟帆接過畫來，那副人像底下還留有一串郵箱号碼。

“這個郵箱能找到隔空取物嗎？”

“不能。”

“那這是他曾經使用過的郵箱？”

“也不是。這是隔空取物雇主用過的郵箱，是半年前就開始下達命令的，賞金五萬。事成之後又給了五萬，然後這個賬号就被銷掉了。”

舟帆察覺到不對:“從彗星降落到現在，也才四個月吧？”

“在我們眼裡，四個月已經是極限了。”文淑又來回聳動着那隻鋼筆的筆帽，還是撐着左眼，心裡有些不安。

“應該叫他‘摘星者’吧……”她猶豫道，閉上眼，不是很想探究更多了。

“我們有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