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陶藝,胃囊也空了。
午飯節目組沒有安排,由他們自己來選擇。
沈倦生應是S市本地人或者常住此地,對這裡表現得很是熟悉,提出帶他去他以前經常去的大排檔解決午飯。
“可以接受嗎?”沈倦生說出這個選項時,看到薄琢後又變得有些猶豫,“不止這裡,你有什麼想吃的東西嗎?”
薄琢發覺到沈倦生是因為他才突然改變了主意,覺得疑惑:“我都可以,為什麼不去你剛才說的地方?”
“那裡比較吵鬧,怕你不習慣。”你看着就與大排檔格格不入,總覺得是和他表哥一樣經常出沒名流宴會的人,沈倦生尴尬道,餘下的話止在喉腔裡。
薄琢斬釘截鐵:“不會,你熟悉這裡,你帶路就是,我不會置喙。”
“好吧。”沈倦生想到一個合适的地方。
到底沒去煙火氣濃重的大排檔,而是一家比較僻靜清幽的小餐廳。
确實是小餐廳,一眼就能望到頭,包廂也隻有兩個,還都被預訂,他們隻能坐在外廳,為了拍攝時不影響他人,他們挑選了光線有點暗的角落位置。
原本餐廳老闆是不同意拍攝的,沈倦生出面和老闆交涉,老闆才勉強同意,但限定一個半小時。
老闆生得矮瘦,不是本地人,操着口粘黏的軟語,即使是不耐煩的語氣,聽起來也是溫柔的,沈倦生應當和老闆認識,老闆敲了沈倦生兩個啷頭,揮手讓他滾一邊去。
沈倦生頂着額頭的紅印子,樂呵呵邀請薄琢和攝像大哥進來。
“幾個月不見,老宋脾氣越來越暴躁了。”沈倦生朝薄琢嘟嘟囔囔抱怨。
進入餐廳,薄琢便聞到一股清淡的木質香味,店内的桌椅似乎是老物件,老闆愛護得極好,擦得呈光油潤,觸手光滑細膩,猶如絲綢質感,指尖離開攜去一絲涼意。
“你常來嗎?”薄琢拉開鋪着桌墊的椅子坐下。
沈倦生抓抓腦殼,咧開嘴:“我在附近讀書,我們學校的夥食是出了名的難吃,實在吃不下,同學推薦來的,發現口味很好就成了常客。”
“大一嗎?”薄琢不了解附近有什麼學校,也不打算仔細詢問,挑着能說的說。
沈倦生嗯了一聲。
薄琢感歎他自己果然是老了,來參加節目的人基本是十幾二十歲,還在上學的年紀,他所在的宿舍估摸平均年齡排前三。
對了,盡管林子辰開酒吧,但他年紀并不大,二十一歲而已,隻是他成績不好,早早辍學就出來混社會。
拉高207宿舍平均年齡的主要是薄琢和顧爵,一位24,一位23。
薄琢簡單算了算,他比沈倦生得大五六歲,把菜單遞給對方,如今還在使用菜單的堂食店也不多了,這家餐廳依舊堅持使用,想來老闆也是個倔犟的小老頭:“點菜就交給你了。”
沒一會兒,餐廳服務員就過來問他們點啥。
沈倦生朝服務員嘿嘿一笑:“老樣子。”
“行。”服務員顯然也認識沈倦生,替兩人上了杯熱茶,轉身回後廚報菜單。
薄琢望着清透茶湯翻滾在白瓷杯内,淡淡的熱氣淨濕了鼻尖,一股茶香不容忽視地鑽進呼吸裡,順着肺腑蔓延進大腦神經。
“老宋上的茶都不差,哥嘗嘗。”沈倦生看一眼鏡頭,提高聲量補充句,“隻限于熟客。”
薄琢配合道:“那我算沾你的光。”
沈倦生也耿直:“喜歡的話,我帶你常來,混成熟客就不用我了。”
薄琢啼笑皆非,哪有人自己把自己當作工具比拟。
攝像大哥全程安靜,扛着攝像機如實記錄兩位的互動,透過鏡像可以看到素淡清雅的畫幕牆前,設立的唯一一張桌子僅坐了兩位客人,略顯黯淡的打光不掩兩位的風華,一帥一美。
二人相視一笑的畫面,耀眼無比。
當前已結婚帶娃的攝像大哥也不得不泛起嘀咕,怪不得小姑娘會嗑兩個男人。
“哥會介意年齡差嗎?”氣氛正好時,沈倦生忽然冒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