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前些日子剛剛産子,其實還是坐月子的時候,自有府上中饋需要打理,身為魏王府的女主人,一府的人情往來、姻親故舊之間的迎來送往,都要由王妃經手。她并非那種無所事事隻需要伺候婆母的高門媳婦,王妃長袖善舞又精明強幹,哪裡能這樣整日被劉氏扣在後宅,做些奴婢伺候的活,無暇顧及府中正事。
魏王從她手中接過藥碗:“讓孤來服侍母親用藥。”他指了一張圓凳讓王妃坐下了,劉氏頗為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嘴上抱怨個不停:“你這王妃也是個無能的,不過生個孩子,什麼事情都撂下不管了!我問她四保在何處,一問三不知,也不知是怎麼當這個家的。”
提起四保,魏王略一偏頭,示意侍從将盒子呈上去。劉氏以為這是兒子外出給她帶回來的禮物,遂伸手接過,她美滋滋地将盒子打開,待看清盒中之物,劉氏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木盒也被打翻,掉出來一雙斷手,還有一塊血肉模糊的肉條——看那物件的模樣,似是一截被割下的舌頭。
饒是王妃見多識廣,看到這突然掉了一地的人體斷肢也是唬了一跳,隻不過,她不似劉氏這般失态地尖叫出聲,卻也是直犯惡心,王妃便偏過頭去,不去看那血淋淋的東西。
魏王慢條斯理道:“母親方才不是在找四保麼,他就在這。”他注視着劉氏倉皇驚恐的面孔,補充道:“确切說,是四保的一部分就在這裡。他沒了這些伺候母親的東西,也算是廢人一個,孤已經将他處置了。”
劉氏被這麼狠狠地一刺激,險些吓得撅了過去,她的這個大兒子一向與她離心,又是個六親不認的厲害角色,劉氏素來趨利避害,很是不敢和魏王硬扛,她向來都不敢在魏王面前擺起什麼做母親的架子,劉氏哆嗦着說:“四保他有錯,你殺就殺了,我也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你拿這些髒污東西過來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