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穆情若有所思,李羽點了他一句,“你忘了,當年各藩鎮進洛都勤王的時候,是哪一路兵馬最先進了洛都?河東軍離洛都最近,二十多萬人馬率先叩關,接下來就是承安侯所在宗氏一族的河西軍。這幾年,朝廷的軍隊戰力一般,南大營在梁王的親信謝崇深手中,西大營統帥是鎮海侯府世子,隻有東大營被混編在大王的江北大營裡,常年征戰,還勉強練出些樣子來,河西軍的彪悍天下皆知,這三大營的新兵能不能擋得住,還說不準。”
穆情如何聽不出李羽對河西軍的贊揚與推崇,這些年下來,宗氏一族的确勢大,一直以來都把持着與西域諸國的貿易,河西軍在沿途駐軍,常與突厥、蠻人和羯人交戰,财力和戰力都不缺,如此強盛的家族,隻會讓旁人感到畏懼,而宗聞是他們這一代的翹楚。
“如今宗聞隻是被禁足,”李羽目光灼灼道,“你我先靜觀其變,看宋國公打算如何處置他。”
宋國公宗祯發了話,命宗聞在靜思慎獨裡反省,不許外人探望,如此,直接熄了求見者的心,不過,宗聞也有些自己的消息渠道。
看守他的是宋國公的金鱗衛,這些人都是他父親的親兵,這樣的人多少摸得準幾分宋國公的心思,他們也比旁人更加了解宋國公的性格,他們自然能看得出來,宋國公并不是想置自己的兒子于死地,現在他關着宗聞,是想為宗秀鞏固一下地位,表明他改立世子的決心。
宗聞從小錦衣玉食地長大,常年在軍中,但他與人相處時,卻并不是那種高高在上的模樣,沒幾天,他就已經和金鱗衛混熟了。金鱗衛隻是家主親兵們的一個統稱,行走在外時,河西軍中就把他們稱作金鱗侍衛。
靜思慎獨本身就是宗聞自己的住所,裡面的仆下、供養等自然也是歸他支配,宗聞常與金鱗侍衛們同食同飲,日子處得久了,更添了幾分親近,說起話來也比之前随意了些。
有金鱗侍衛透露一些事情給他:“侯爺,小世子每日都來看望你呢,隻是國公爺說不許任何人進來,小世子照樣日日過來請安,跪在靜思慎獨外磕個頭就走。自從您在此禁足,小世子每日都風雨無阻,我們在外頭輪值,都有見到過小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