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鱗衛……”李甫氣喘不止道,“六公子何以調動金鱗衛,這分明是宋國公的親衛軍,你……”
“衆卿莫要奇怪。”上首的宋國公也發話了,“前些日子,我将金鱗衛交給了承安侯,他自然調動得了,這本是父子間的家事,還沒來得及告知衆卿家。”
金鱗衛如虎狼一般沖進議事堂,先堵了那民伕的嘴,就将人按在地上實施杖刑,廷杖一記一記落下,敲擊在肉身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更夾雜着受刑者痛苦絕望的嗚咽,敲擊在所有人的心頭。宗聞扶着劍,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殷紅鮮血流淌在議事堂的金磚之上。
一百杖之後,民伕的下半身已經被盡數打爛,侍衛們握着杖木,上前去探民伕的鼻息,金鱗衛在那人鼻口探了探,直起身道:“國公爺,這人受不住刑,已經死了。”
宗聞吩咐道:“既然死了,那就把他拖下去。看來,他是沒那條命狀告主上,李大人,人證已死,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李甫本就是文人,哪裡見過這等血肉模糊的場面,他方才看得分明,如此血|腥的場景,宗聞就那麼站在哪裡能神色如常地看着,連眼皮都沒擡,他咽了口唾沫道:“臣,臣隻是聽這民伕片面之詞,想、想來是冤枉了公子。”
宗聞淡淡道:“你既然管不住你這張嘴,我便教教你。去割了他的舌頭。”
他再不看李甫一眼,直勾勾地看向宗祯:“我修墓,不過是為了自己的身後之事,還望父帥明鑒。便是肅國公,我殺他之前,也是先與他說了,他日,必要取他性命,肅國公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行陰私手段,最終也隻會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