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聞唇邊帶血,頸項上多有淤青,似是被人毆打過,他看清眼前之人,從喉嚨裡含混地吐出兩個字“……穆怿。”
秦無恙頓時皺眉,喝道:“你怎可直呼大王的名諱!”他話音剛落,就見宗聞冷冷道:“既然你如此在乎官封,眼中有貴賤尊卑,你這末流小将,無官無爵,我是先帝親封的一等侯,你為何不跪在我面前?”
秦無恙聽罷登時大怒,但礙于魏王在場,他完全不敢造次,更沒有回嘴,魏王聽了卻笑道:“好一張利嘴,秦将軍,論理,你的确應該向承安侯行禮問安。”
見魏王發話,秦無恙就向宗聞行了個禮,很是警覺地留意着宗聞的動靜,宗聞斥過秦無恙,轉向了東平郡公:“舅舅,你與虎謀皮,不知穆怿他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不顧血脈姻親,漠視賓客之儀,宗家和長沙國一向交好,穆怿此人絕非善類,舅舅是個聰明人,莫要白白地為他人做嫁衣,葬送了自家的祖業。”
魏王凝神地注視着宗聞的眉眼,如今宗聞落在他的手中,二人地位反轉,做了他的階下囚,如何不令他極為愉悅,東平郡公對宗聞的話置若罔聞:“好外甥,你若是不來長沙國,我也抓不住這個機會啊,你是河西軍之主,武都和長沙國遠隔千裡,遠水難解近渴,算起來,還是魏王出的價碼更高,不然,我為何要與他聯手呢?”
魏王的侍衛将宗秀推了過來,然後,強按着宗秀,讓他跪在了宗聞的面前。魏王做了個手勢,秦無恙順勢就走到宗秀身邊站定,魏王的語氣也更加親近溫和:“孤聽說過一個傳言,承安侯可否為孤解惑。當年你姐姐宗後離開洛都,聽說那時她已經身懷有孕,她腹中的孩子是先帝的遺腹子,被封了靜王,如今,靜王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