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郡主遠嫁,又是嫁到了大陳頂級的豪閥世族瞿家,為了能在夫家站穩腳跟,若是梁王有興趣,她自然會與丈夫事無巨細地說些母族的私密之事。
宗聞見梁王如此笃定,心中一歎,嘴上卻說:“這些隻是大王的揣測,齊王的家事,我沒什麼興趣。我與五公子隻是甥舅,這些年,看在我九妹妹的面子上,我才對他看護一二。我沒想到,大王還會關心這等微末小事。”
梁王見宗聞一副不感興趣的模樣,追問道:“你就不覺得蹊跷嗎?長沙國的東平郡公,他見着了五公子,竟是被活活吓死,都沒能活過第二天。按理說,他與穆怿結盟,何必懼怕他的兒子,阿巳,若無真憑實據,我又豈會将此事說與你聽?你如今是隴西節度使,你的兒子落在穆怿手裡,在你之後,這個位子你想交給誰?”
宗聞隻笑了笑道:“大王知道,為什麼穆怿那裡的一些老臣,會稱呼他的弟弟穆情為小王爺嗎?當年我與穆怿逃出洛都,在長沙國養傷,他那時是殿前司副都指揮使,他的身邊就已經聚攏了一大批人,他與我恩愛,旁人也能看得出來,有一次我偶然聽見,他的部下問他,他與我在一處,穆家以後的家業要傳給誰,穆怿說,他還有個弟弟穆情,以後,這個位子就傳給他,他隻想與我厮守在一起。”
“後來的事,大王也知道,在長沙國時,或許穆怿說的話也有幾分是出自真心,可他最後依然選擇去效忠仇視我的太子。誓言可以不作數,人的心意也會改變,情愛之事不可強求。現在我回來了,是一方節度使,自然是要守土安民,抵禦外敵,隻要我在一日,這隴右道我就是主宰,大王想與齊王相争,我就不摻和了。”
“當年在洛都,河東軍叩關,大王能放走我們姐弟,甚至容忍你的殺父仇人離開,是因為我與皇後娘娘把先帝的嫡皇子交給了大王,我也答應去做大王手中的刀刃,誅滅肅國公全族,斬草除根,大王有先帝的嫡子,齊王手裡有長沙國一脈的子孫,你們兩個,就各憑本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