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AD完全不影響湯瑤的成績，CEE在LDL的成績依然一騎絕塵。不管比賽打得好，因為直播平台的主播組團整起了組排的活，她也會作為嘉賓偶爾出場，雖然次數不多，但每次的表現都很驚豔，連帶着各方面的數據都水漲船高。

雖然讨論也不全是好的，關于她刻薄的挑剔從未止歇，但喜歡的人也變多，這就夠了。

倒是去了一隊的Shark一直坐冷闆凳，眼看着幾個月了上場無望，當時的豪言壯語冷卻下來，于是又懷念起從前在二隊的‘美好時光’了。在某個莫名其妙的深夜，他重新加了湯瑤好友，又發了一段沒有标點符号的話，大概意思就是很想她。

然而湯瑤是過了兩天才看見的，回應也僅僅是個可愛又敷衍的表情包。

她正忙着跟帥哥調情呢，哪有空理這個私生活混亂還沒有做過牙齒管理的自大男啊！

俗話說了：暧昧一時爽，一直暧昧一直爽。

沒有占有欲的綁架，沒有柴米油鹽的負擔，隻有互相試探又小心翼翼的觸碰和最純粹的心跳加速。不管是新的表情包還是分享在朋友圈的歌都能拉扯幾十個回合，這種無聊又俗套的純真遊戲，她玩得樂此不疲。

青春期的少女總是缺少分寸和禮貌，就算調情也充滿冒犯。比如自從知道李君誠的情史之後，她總是會冷不丁的在某個和他相處的時刻問起來：“真是處男嗎？”以及熱衷于向他轉發各種處男段子。

絕對不是無心，百分百的有意為之。

她很期待這樣的試探能讓異性能給什麼新奇的反饋，雖然這一道相當苛刻的考題，連她也不确定激情和惡心的界定在哪兒，但仍希望得到滿意或有趣的答案。

但是很可惜，李君誠隻會發句号。

他不說是也不說不是，不撒嬌也不生氣。

直到某天，也許是湯瑤的語氣太真誠了，他遊戲頻道裡沉默了兩分鐘，然後給她發了張截圖，并說道：“騙你這個幹嘛。”

是一個僅有3人的微信小群，群名叫‘專注模式’。

聊天記錄倒是被專門翻到了很久很久之前——

【OuO】：OK 我給人全清了

【下周日】：怎麼回事？

【下周日】：昨天你組團帶他們開銀帕去了？

【OuO】：？

【OuO】：不是

【OuO】：（語音）我是覺得處男也分的，懂吧？沒有和不想是兩回事，我真受不了之前那幾個B天天發黃色了，老子微信剛解封，草，太傻逼了，我就給他們全踢了。

【L1】：笑死

【OuO】：現在本群隻有高質量處男了[呲牙][呲牙]

【OuO】：@L1 @D 誰先退群誰是狗

【OuO】：@L1 @D@L1 @D@L1 @D@L1 @D@L1 @D@L1 @D@L1 @D說話說話說話說話

【下周日】：已折疊

【L1】：我也是

“這……這、這好像……都很眼熟。”湯瑤有點不确認，“這個OuO就是MIFA吧，我有他好友認識頭像。呃，下周日是誰？我怎麼感覺我好像也認識啊？”

“徐知睿啊。”

“哦哦，哈哈哈哈哈男生也有小群嗎？哈哈哈哈你們有毛病啊建這種群！”

“謝回搞的啊，他一開始拉了好多人，我都不敢想他是怎麼一個個問了之後拉進來的。其實就是普通的聊天群，但确實很亂，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有。後來因為涉黃被檢測了好像，他微信被封了一個禮拜，解了之後就把人全踢了，就留了我跟徐知睿。”

“好吧，哈哈哈哈哈……那就你們仨了還聊天嗎？後來？”

“偶爾吧，不是跟你說過我跟謝回關系還不錯嗎。”

“不應該是你們仨關系不錯嗎。”

“不是跟你說過！徐知睿跟誰都不熟！”

“你兇我？”

“……沒、沒有啊。”

“你語氣好不耐煩，我就問問而已。哼。”

“不是…我真沒有。唉，對不起。湯湯……湯湯？”

“嘿嘿。”湯瑤跟他玩久了，也喜歡學他傻笑，“沒有啦，逗逗你。”她對這個群充滿了好奇，畢竟三個處男肯定比一個處男精彩，“你們平時都聊什麼啊？有我能看的内容嗎？帶我看看，求求你了。”

“我不明白，這有什麼好看的？女生不也會有類似的群嗎，你們聊什麼我們就聊什麼。不過我們不怎麼不專門聊天，很多時候都是代購買東西之類的。”

“求求你了，給我看看。你要實在有包袱可以删點你覺得不健康不能給我看的。求求了——”

“……倒也沒什麼不能看的。”李君誠好像在翻手機，“真的太長了，這群都好久了。”他頓了頓，“下次吧，下次吃飯的時候你自己翻。”

呵，心機男！之前确實說過有空會再一起吃飯，但一直沒有具體約過時間，這下總算讓他找到機會把這事兒提上日程了。

啧，不過這種心機有利無害嘛。

有吃有喝還有八卦看——更重要的是，查手機這麼親密的事情，一般可是女朋友的特權。湯瑤确認了一下假期，裝作很為難的說道：“可是…我不想吃西班牙菜诶。”

*

湯瑤在這場遊戲裡很懂得得寸進尺，既然彼此的心意都清楚，也就不用刻意保持什麼距離感了。畢竟地鐵實在是很難有位置，打車不便宜還有概率吸到二手煙，怎麼想也是白嫖的保馳捷香。

離約定的時間還差十分鐘，一輛白色的轎車穩穩停在了她等着的路口。

駕駛員按了下喇叭，在裡面沖湯瑤招手。

湯瑤疑惑的看了看裡面的人，又走到前面看了看車标，遲疑着拉開後排的門：“怎麼換成BMW啦？”

李君誠看她不坐前排有點失望，但也沒強求：“之前那保時捷是一個朋友的，這個是我們教練的。”

湯瑤穿了一條紫色碎花的修身連衣裙，方領泡泡袖，露出了胸口大片的白潔肌膚，但又恰到好處的在胸口處封住，脖子上戴了一條珍珠choker。妝要比之前淡一些，眼影也是閃亮的紫：“啊？我還以為都是你的呢。”

“我的車不敢停基地了，不然老被借。”李君誠說，“你想坐下次我回去取。”

哼，這才剛見上，又開始預約下次了。

湯瑤不接這個話茬，探出身子去扒他的座椅：“快點～拿來拿來，讓我看看處男聯盟群的機密。”

“……你還真是一點都不臉紅。”

李君誠說到做到，把手機解鎖了遞給她：“鎖屏密碼是2580。”

天啊。這感覺真奇妙。

湯瑤隻談過網戀，親密的極限也隻有登錄對方的遊戲賬号而已。這種毫無邊界感的真實窺探還是第一次，她可太想知道男生的手機裡都有些什麼了！她接過來，還不忘吐槽：“你這密碼敢再簡單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