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聶萍聊完後翟弛沒有再回到屋裡,而是直接離開了翟家。
“弛哥怎麼不見了?”陳雯是最先發現翟弛不見的人。
翟時聞言,原本低垂整理袖口的手頓住,擡眸望向空蕩蕩的門口,眉峰不自覺皺起。“可能有事先行離開了。”
陳雯似笑非笑,視線在翟時臉上打轉:“阿時,你和弛哥感情好像特别好,他突然走了,你不擔心?”
翟時喉結微動,正要回應,聶萍緩緩走進客廳,神色如常,“阿弛有點累,我讓他先回去休息了。”
她的目光掃過翟時,帶着不易察覺的憂慮。
陳雯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臉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愈發明顯。
她佯裝不經意地踱步到翟時身旁,故意将聲音拖得老長,“阿時,我怎麼覺得,弛哥今天的反應怪怪的,不會是因為聽到我們婚期,受了什麼刺激吧?”
翟時的臉色瞬間一僵,下意識攥緊拳頭。
還沒等他開口,聶萍就神色平靜地接過話茬,“年輕人工作壓力大,偶爾情緒不好也正常。雯雯,你多心了。”
陳雯沒被聶萍的話勸退,反而興緻更濃。
晚上回到家,她翻來覆去難以入眠,翟弛離去時失魂落魄的模樣,翟時聽到翟弛離開時緊張的反應,不斷在她腦海裡回放。
一個大膽的猜測在她心中成型,翟時和翟弛或許并非普通的兄弟情。
第二天,陳雯特意早早來到翟氏集團,以讨論婚房裝修為借口,實則想從翟時口中套出更多信息。
在辦公室裡,她一邊翻看裝修圖冊,一邊看似随意地問,“阿時,弛哥平時工作忙不忙?怎麼昨天走得那麼匆忙,都沒來得及跟我聊幾句。”
翟時警惕地擡眸,眼中閃過一絲不悅,“陳小姐,今天是來讨論婚房的,還是來打聽我家事的?”
陳雯被他直白的質問噎住,臉上閃過一絲尴尬,但很快又恢複了那副甜美的笑容,“阿時,你别誤會,我就是關心弛哥,畢竟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翟時冷哼一聲,雙手抱胸,語氣冰冷:“你越界了。”
陳雯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剛要反駁,翟時的手機突兀響起,屏幕上跳動着翟弛的名字。
翟時瞳孔驟縮,條件反射般就要接聽,卻在觸及陳雯審視的目光後,手指懸在接聽鍵上,遲疑片刻,最終按了拒接。
陳雯将這一切盡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看似關切地問道:“怎麼不接?萬一是弛哥有急事呢。”
“不過是些工作上的瑣事。”翟時将手機倒扣在桌上,聲音緊繃,“我們繼續談婚房。”
陳雯卻不依不饒,随手将圖冊一扔,嬌嗔道:“阿時,我怎麼覺得你心不在焉?要不咱們去找弛哥,讓他也參謀參謀,他品味那麼好。”
“你到底要做什麼!”
陳雯臉上甜美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陰沉。
她雙手抱胸,向前逼近一步,居高臨下地看着翟時:“阿時,别揣着明白裝糊塗。”
“什麼意思?”
“你喜歡翟弛。”陳雯說得十分肯定。
翟時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的嘴唇微微顫抖,喉結上下滾動,試圖壓抑住内心翻湧的情緒。
“陳小姐,你這話毫無依據,最好别亂說。”
陳雯見狀,不屑地輕笑一聲,從包裡掏出手機,翻出昨晚找私家偵探調查出的資料。
“要看看嗎?”
翟時的拳頭攥得咯咯作響,他猛地沖上前,試圖搶奪手機。
陳雯早有防備,靈活地後退一步,“别沖動,要是手機摔了,這段‘精彩’内容傳到網上,後果你應該清楚。”
翟時被迫停下腳步,額頭上布滿冷汗,眼神中滿是憤怒與無奈:“陳雯,你究竟想怎麼樣?”
“很簡單。”陳雯收起手機,慢悠悠地說道,“和我結婚,婚後在衆人面前維持恩愛假象,對我言聽計從。隻要你做到,我就永遠不會公開這些照片和錄音。”
“你這是敲詐!”翟時怒吼道。
“随你怎麼想。”陳雯毫不在意,“反正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與其看着你們雙宿雙飛,不如把你留在身邊。”
她眼中閃過一絲瘋狂與偏執。
“阿時,你也不想翟叔和聶姨知道這件事情吧。”
翟時的胸膛不斷起伏,他看向陳雯的眼神複雜,有憤怒,有疑惑。
“為什麼一定要跟我結婚。”
陳雯聳了聳肩,“我們有婚約啊,為什麼不能結婚。”
“隻是這樣嗎?”
陳雯勾了勾唇,“我不在在意是和誰結婚,我隻需要有人幫我奪得陳家的财産。”
“你想要什麼?”翟時終于放棄了僞裝,聲音裡滿是疲憊。
陳雯的眼睛亮了起來,她知道自己赢了。“我說過了,結婚。公開場合做恩愛夫妻,私下裡互不幹涉。翟家的資源和人脈要為我所用,幫我拿下陳家的控制權。”
“就這麼簡單?”
“當然還有附加條件。”陳雯的笑容變得陰冷,“你必須和翟弛斷絕一切聯系。我允許你們在家族聚會上見面,但私下裡……”她做了個切斷的手勢,“永遠不要再有往來。”
翟時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闆上劃出刺耳的聲音。“這不可能!”
“那這些照片明天就會出現在各大媒體和翟叔的辦公桌上。”陳雯不緊不慢地說,“想想看,翟氏集團繼承人愛上自己的‘哥哥’,多麼勁爆的新聞啊。翟氏的股價會跌多少?翟叔的心髒受得了這個打擊嗎?”
“翟時,不需要很久,隻要我拿下陳家的東西,我們就可以離婚,你和翟弛的事情我也不會再過問。但你必須保證在婚姻期間不能和翟弛來往,我可不想爆出什麼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