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内爾表示并不着急,眼下還是先去幹正事要緊。
兩人來到那個房間前。
走道裡的裝飾牆燈并不光亮,于是便能瞧見從門縫裡透出的光,那預示着門的背後有一場魔鬼的交易正在上演中。
兩人躲進一側的雜物間靜觀其變,一時間鴉雀無聲,唯有那間屋子傳來竊竊私語聲。
“他們似乎在争吵。”
“噓。”一隻手指落在斯科内爾唇邊,沒有貼上。
“暴露......鳥......錢......”
“狗......經理......蘇格....."
“蘇格蘭......”
“蘇格蘭場!該死的!快跑!”
屋子裡傳來男人的驚呼,一個人奪門而出。
然而他猝不及防被一旁沖出來的斯克内爾按倒在了地下,還沒等斯克内爾說話,那個人就大聲嚷嚷着:“我不是主謀,他們逃去了工廠,去追他們!讓我走!讓我走!”
斯克内爾和萊德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了然。
顯然,蘇格蘭場比他們更快一步,但卻打草驚蛇,這些事情敗露正商量着分贓的驚弓之鳥顯然被警笛吓得四散而逃。
他們扣下的人見來者并不是警察,于是趁斯克内爾不注意掙脫了桎梏踉踉跄跄逃跑了。
斯克内爾和萊德趕緊跑到那個屋子,可惜已人去樓空。斯克内爾不忘第一時間拿起相機對一地殘留物拍照。
酒瓶、針頭、注射器......看來不隻是毒酒,他們也在同時攝取毒品。
“斯克内爾,有些人跑走了,我們需要跟上去。”萊德在門口催促道:“警察過來了。”
斯克内爾緊跟在萊德身後從另一扇門出去,出來便是一條狹窄的小巷。有人往左側逃跑被警察逮個正着,閃爍的紅藍警燈照亮了巷子口。
他們趁警察沒有注意的時候向巷子深處追趕。
斯克内爾和萊德不敢懈怠,很快遠遠望見了另外跑走的兩個人,但就在追趕到唐人街前的巷道時,那兩個人突然停下向後張望,應該在确認是否有警察追來。
這裡離熱鬧的街道不遠,但因無人問津顯得格外僻靜。
斯克内爾趕緊拉着萊德的手臂把他拽回來,兩人一起躲到被高大建築物遮擋的一側。
萊德被慣性使然一下子撞到了斯克内爾的胸膛上,随即被斯克内爾緊緊護住,為了查看敵情斯克内爾還稍微壓住萊德的身體向外探出腦袋。
前方的兩人似乎産生了分歧,都是醉鬼摸樣的兩人大聲辱罵着對方和不知道誰人的名字,但并沒有洩露出更多有效信息。
隻是一方叫喊着被對方拉着做了虧本的買賣,招惹上了蘇格蘭場惹了一身腥。
似乎有一人的車子就停在不遠處,慌張的兩個人一起朝停車的地方走遠了。
另一邊正在窺探的兩人松了一口氣,但随即緊張起來。
“糟糕,我們還是不知道他們要去哪裡。”萊德懊惱道。
“我覺得自己不是記者而像是個偵探。但偵探能推理出他們的行蹤。”斯克内爾打趣說。
萊德調侃斯克内爾,他說過他不是記者而是編輯,算了這兩者又沒差别。
斯克内爾不确定這沒差别是指記者和編輯的區别還是記者和偵探的區别。
遠處車子發動的聲音傳來,昭示着被跟蹤者即将要逃脫成功,斯克内爾的一手報道也将成空。
雖然到目前為止斯克内爾已經不去想新聞了,他隻覺得跟着萊德在倫敦的夜晚玩偵探遊戲的感覺還算不錯,盡管這樣的行為或許有些危險。
眼看着萊德因為發動機聲音的消失而立刻變得低落,斯克内爾突然福至心靈,激動地喊出一個詞:
“金絲雀碼頭!”
萊德有些疑惑,還沒等他問出聲手腕就被斯克内爾緊緊握住拉着他向大街上跑去。
“他們說了死鳥和狗,一定是道格斯島的金絲雀碼頭,那裡已經廢棄有段時間了。”
“出租車!”斯克内爾一手揮舞着攔截,另一隻手仍僅僅握着萊德,一輛出租車停了下來,兩人急忙鑽進車子。
黑色車子緩緩啟動,載着兩個異常興奮的年輕人離開西倫敦,向倫敦東區快速行駛。
“你們要去道格斯島啊,那裡離這裡有五英裡遠呢,你們看起來挺着急的?”
司機說着突然拐進一條小路,倫敦的出租車司機從不會走直線,總是會在你意想不到的情況下拐彎,他們總說自己的腦袋能默背倫敦蜘蛛網般的路線圖,肯定能找到一條最便捷的小路。
黑色出租車打着照燈穿行在夜晚倫敦的街道,就像一顆暗星在綴滿星子的夜幕中拖尾閃過。
“是的,我們正在進行一場冒險。”
斯克内爾這樣回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