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猶豫再三,也不管自己身為病患應該忌口,深呼吸一口氣喝完名為日出的奇狀液體。
“嘶......”
喝完後不小心一口冷氣灌進喉嚨,沒什麼作用,反而刺激了嗓子,隻感覺辛辣在灼燒喉管,什麼酒味都品嘗不出來,隻剩亂七八糟的氣味直沖天靈蓋亂竄。
“呃啊,真難喝。”斯克内爾決定不違背自己的内心說出實話。
“是吧,我也覺得十分難喝。但是科林,你為什麼要抱着吊燈在天花闆上跳舞?”
哈,很有自知之明,但之前還故意扮演出很好喝的樣子引誘斯克内爾甘心喝下去。
不過萊德已經醉了,他顯然承受不住這麼猛烈的酒精襲擾。
但反觀斯克内爾,他僅僅覺得生理反應下臉發熱,酒精對自己的大腦沒有什麼影響。
雖然平時克制飲酒,也堅定在所有場合不碰高濃度的酒精,但不代表着他的酒量不好,相反,他的酒量還算不錯。
克制是他在看過太多不好的後果後的選擇。
如果你親身體會過就知道,依賴酒精不隻會傷害自身,還會傷害所有愛你的人——
斯克内爾希望萊德沒有真的對這東西上瘾,他擔心萊德還太年輕,會過早被僞裝成可依賴對象的陷阱俘獲。
“你的酒量可不算好,萊德。是什麼讓你依賴不清醒呢?”
沒有回答,因為紅發年輕人已經栽進了沙發,用最後的意識朝斯克内爾招招手,但已經琢磨不出他的意圖了。
或許是讓提問的人住嘴,不要再喋喋不休了。
斯克内爾以為萊德要對自己說些什麼,于是靠近萊德并俯下了身子,想要仔細傾聽。
然而對方并沒什麼表示,就在他準備起身時,萊德突然叫住了他。
“怎麼了嗎?”
萊德伸手拉住了斯克内爾的衣領把他拽向自己,兩人的距離驟然隻剩幾厘。
灼熱的呼吸撲在兩人近在咫尺的臉上,酒精的觸須勾着爬過滾燙的每一處。
斯克内爾從未距離這雙淺色的眸子這樣近,淺藍色的虹膜因為人影變暗,卻襯得瞳孔裡的人影更加清晰。
我在呼吸嗎?
......
也許是幾秒鐘後,也許是幾分鐘,斯克内爾感覺到自己的嘴唇被柔軟掠過,在嘴角停留了許久。
緊接着他就被萊德推開,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萊德帶着醉意說:
“不好意思,我的朋友,我們靠得太緊了。”
斯克内爾聽到這句話本來發熱的身體一下子冷靜下來,他也找回了自己的呼吸。
是了,過近距離的吻是無意義的人類本能,無視性的沖動。
他們是朋友。
斯克内爾認為這是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沒什麼的,沒有關系,我不介意。”
他聽見自己這樣說,但為什麼心中卻好像有些空落落的。
“你是把我認成誰了嗎?”斯克内爾突然想這麼問,也問出了口,用一種發現了朋友笑眯眯的調笑語氣。
“唔,可能.......是妮基?可能,我......忘了。”萊德盡量回答,但已含糊不清,馬上就要睡過去了。
見他這樣子,斯克内爾隻能無奈笑笑,看來萊德比自己在交女朋友這方面更勝一籌。
把心中不知所起的煩悶掃清,以當下的情況看,斯克内爾隻能把卧室讓給客人了。
于是他打橫抱起了萊德,後者沒什麼抗拒,乖巧任人動作。
懷裡的人比他想象的要輕,他昨天因為太晚都沒發覺,萊德比初次見面要瘦上許多。
也不過就相隔了半個月。
不僅作為朋友,斯克内爾也像心疼自己弟弟妹妹那樣心疼比他小上幾歲的萊德。
把萊德放在床上蓋好了被子,斯克内爾蹑手蹑腳離開了房間。
“晚安,萊德。”被子裡的人也似乎嘟囔了句晚安回應。
回到客廳收拾茶幾,斯克内爾把今日的報紙疊好放進書櫃最整齊的那一格,明天應該能把剪報做好交給萊德。
不過,明明是複活節,自己卻要睡樓下的沙發了。
斯克内爾晃晃腦袋,喝了杯冷水,把最後酒精的餘韻從大腦裡驅散。
他保證下回再也不會受萊德的誘導喝東西了。
想到萊德,斯克内爾下意識摸了摸嘴角,那裡似乎被烙上了點什麼無法忽視,但那隻是個無意義的沖動之舉。
别再瞎想了。
斯克内爾這樣對自己說,你應該去睡覺了。
以及,希望明天能弄明白萊德的疑惑。
斯克内爾迫切想知道萊德為什麼難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