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有這麼嚴重?"
"确實如此。"
"那前輩又是如何得知的?"
江顔汐眼珠一轉。
"況且前輩方才說'你們北冥'而非'我們北冥',莫非前輩并非北冥修士?"
"這......"
白明赫一愣,沒想到會被這小丫頭抓住話柄。
"勉強算是吧。"
他随意敷衍了一句,立刻轉移話題。
"重點不是你想不想知道沈玖鸢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嗎?"
江顔汐眨着眼睛,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可是前輩說會被滅口的......"
"那就是不想知道了?"
"想!"
"不怕被滅口?"
江顔汐正色道。
"不怕。"
她望向白明赫,神色認真。
"因為這是從前輩口中得知的秘密。隻要前輩不說,旁人便無從知曉。況且若前輩真要滅口,既不必告訴我真相,也不必假手他人。"
"所以,前輩這是在考驗我?"
江顔汐眼波流轉,唇角勾起一抹識破的笑意。
光靠展現重情重義可不夠,想要取得眼前這位的認可,沒點頭腦可不行。
"嗯......"
白明赫輕捋胡須。
"雖與我預想的答案不盡相同,但你這丫頭倒也過關。不錯,沈玖鸢身上确實被下了太初封源術,體内也的确封印着一物。至于是什麼......"
看着白明赫又要賣關子的架勢,江顔汐内心暗歎,但面上依然保持着期待的神色。
果然,白明赫話鋒一轉。
"說起來,你們現在還在學北冥史嗎?"
"在學。"
江顔汐點頭。
"身為首席,總該記得清楚吧?"
"自然。前輩想聽哪一段?"
"就從最初說起吧。"
白明赫捋着胡子道。
于是江顔汐便将課本上的北冥史娓娓道來。
講到初代神君持神劍平定宗門亂世,建立北冥仙域時,白明赫突然出聲打斷。
"原來你們如今是這般教的......"
他語氣中帶着幾分惆怅。
"前輩這話是......"
江顔汐心頭一緊,直覺有些不妙。
"無事。"
白明赫擺擺手,語氣卻冷淡了幾分。
"我也不與你繞彎子了。封印在沈玖鸢體内的,正是那柄流落至妖族的鎮域神劍,本名魔隕劍。後來詭月妖尊用天外隕鐵重鑄,又以魔域白骨嶺的煞氣堕化了器靈,這才有了那柄兇劍。"
"原來玖鸢體内封印的就是兩百年前的那柄魔劍?"
江顔汐雖早知這些情報,但此刻更在意的是如何重新挑起白明赫的興緻。
"外界都說那魔劍已被予賀神君毀去,沒想到實則是封印在玖鸢體内。"
她試探着說道。
"不錯。鎮域神劍本就難以毀去,要說封印,也隻有太初封源術一途可行。"
太初封源術!
江顔汐眼前一亮,終于找到了突破口。
"為何如此?"
這個問題,在前世讀《玖鸢傳》時她就一直很想問作者。
"還有,前輩方才說太初封源術是上古封印術的一種,為何現今的封印術反倒不行了?"
江顔汐雙眸閃爍着求知的光芒。
"我研讀北冥史時,并未發現明顯的斷層。按理說,随着仙域進步,封印術應當更為精進才是。為何在這件事上,反倒是上古封印術更勝一籌?"
這一次,江顔汐不是在演戲,而是真的感到困惑。
聽到這番話,白明赫捋胡子的手突然一頓,明顯怔住了。
片刻之後,他忽然開懷大笑。
"問得好!問得當真好啊!"
白明赫看向江顔汐的目光柔和了許多。
正當江顔汐等待解答之時,老者卻抛出了一個令她更為欣喜的問題。
"說來,還未問過。本座白明赫,江家女娃,你喚作何名?"
江顔汐心頭一喜。
這簡直就像遊戲裡NPC好感度飙升的标志。
對方一直以"江家女娃"相稱,看似親昵,實則是種疏離。
畢竟,若對一個人毫無興趣,又怎會在意對方的名字?
雖然白令儀此前提過她的名字,但此刻能與這位老者正式相識,意義全然不同。
更重要的是,老者主動報上了自己的名姓。
北冥仙域之中,除了曆代神君,又有誰敢以"白"為姓?
不過這種事可不能輕易戳破,想要刷好感,自然得投其所好。
"在下江顔汐。"
她不動聲色地報上名姓,同時在心中默數三個數。
一、二、三......
"等等,白?"
江顔汐眼中閃過一抹"震驚",音調不自覺地提高。
"莫非您是...神君?!"
聞言,那童顔鶴發的神尊慢悠悠地捋着胡須,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顯然,江顔汐這波情緒價值,正中他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