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羿率先上了船,上船後就直接回了房。
玉婉有過一次登船經驗,再上船時,也沒那麼怕了。上船後,她沒有急着回房,站在船頭朝碼頭上看。
杜志青和林棟和送行的人告别,一前一後上了船。
林棟走兩步回頭看一眼杜家的馬車,想再看一眼杜三姑娘,但馬車裡的人,一次也沒有探出頭來。
“你别看了,欺負三妹,把三妹惹哭,我沒打你就好了!”上船後,杜志青沒好氣地說道。
“你打好了。”林棟幽幽道,“要是能讓她原諒我,你怎麼打都成。”
“早幹嘛去了!”杜志青嗤之以鼻。
“那不是……”林棟沒有吧話說完,隻又歎了口氣。那不是因為兩家父親同在徐州當官,為了避嫌,兩家不便通婚麼……他一直不敢說,隻能用這種方式,想要和她親近些。
陶忠領着林棟和杜志青,帶他們去了他們房間。比起玉婉和葉景羿的房間,他們的房間小一些,和玉婉他們在同一層。
“日頭高了,姑娘,快回房吧。”雪莺道。
玉婉朝着碼頭上杜家的馬車揮揮手,卻見杜三姑娘從馬車走下來,也朝玉婉揮手。玉婉見她下馬車,跳起來朝她揮手。杜三姑娘也跳,兩人就這麼一人在船,一人在岸,跳着和對方揮手告别。
跳闆收起,船要離開了。
玉婉隻見杜三姑娘,指了指船艙,又比劃着書寫的模樣。
啊,玉婉明白了,這是要她轉告林棟,可以給她寫信呢。
玉婉沖杜三姑娘狠狠點頭,兩人又揮手。
杜三姑娘被杜家人勸走了,玉婉歎了一聲,也轉身回房去。
“姑娘,杜姑娘跟你比劃的是什麼意思,你懂了嗎?”雪莺問。
“她讓林棟給她寫信呢。”玉婉笑眯眯道。
“哎呀?真的嗎,姑娘你别會錯意!”雪莺有點懷疑,剛才杜三姑娘哭得那麼傷心,還罵了林公子,怎麼可能同意他寫信。
“不會的,她就是這麼意思。”玉婉笃定道,“你不懂。”
雪莺是真不懂,疑惑道:“難道杜三姑娘也喜歡林公子?”
“嗯!”玉婉肯定道。
“真是叫人糊塗,一個是明明喜歡,卻總是欺負;另一個呢明明一直被欺負,還喜歡上了。”雪莺直搖頭。
說着話,玉婉已經走到葉景羿房門前,玉婉放輕放緩腳步,雪莺及時住了口。
玉婉聽着葉景羿房裡安靜得很,一點動靜都沒有。
回到她們自己房中,雪莺小聲道:“過了兩天暢快日子,又要開始小心翼翼了。”
“等到京城就好了。”玉婉道,“你們稍微注意點,也不必那麼太小心,像做賊似的。”
“我可不敢。”雪莺便說便規整行李。
滿娘道:“我去廚房瞧瞧,看備着藥沒,以防姑娘還暈船。”
“滿娘你真好,我自己都忘了。”玉婉笑盈盈道。
滿娘聽慣了玉婉哄她的話,嘴角仍是上揚:“姑娘歇着吧,如今日頭越來越毒,沒事不要去甲闆上曬。”
“好,我都聽滿娘的。”玉婉應道。
滿娘去廚房,得知湯藥已經熬下鍋了。滿娘有心問了一句道:“是公子命人熬的嗎?”
“是公子房裡的小厮來說的,應當是公子說的吧,表姑娘又暈船了?”廚房的人問道。
滿娘笑笑:“暫時沒有,先備着,有勞你們了。”
因着快到午膳時分,滿娘索性留在廚房幫忙,直到午膳做好,她帶着玉婉的午膳回了房。
滿娘進了門,雪莺接過食盒道:“才說要去尋你呢,原來是等飯了。”
“姑娘如何,可有不舒服?”滿娘問。
“不曾,看樣子暈船的毛病已經好了。”玉婉說着走到方桌邊,看今日的菜式。
玉婉招呼滿娘一起吃,滿娘拒絕了,她是個守規矩的人。
用過午膳,玉婉困乏得很,直接上床歇着了,一直睡到傍晚才醒。
“怎麼天都暗了。”玉婉坐起身,還打了個哈欠。
“姑娘睡了半日,可不天就晚了。”雪莺說着從屏風上取下玉婉的衣裳,走到床邊伺候玉婉穿衣。
“你也不叫醒我,睡了這半日,晚上可要睡不着了。”玉婉起身下床,穿好衣道,“這會兒日頭不曬了,随我去甲闆走走吧。”
玉婉帶着雪莺,去了船頭的甲闆。看到男子的背影,玉婉本以為是葉景羿,但仔細一看,原來是林棟。
玉婉想着要為杜三姑娘傳話,便朝林棟走去。
林棟聽到腳步聲,轉頭見是玉婉,便朝她拱手:“蘇姑娘。”
“林公子。”玉婉微屈膝回了禮。
“姑娘要賞景,在下先回避了。”林棟想着要避嫌,擡腳就走。
“林公子留步。”玉婉叫住他。
林棟回頭:“蘇姑娘還有何指教?若為昨日之事,我可以再次向姑娘謝罪。”
“不是,是為了杜三姑娘。”玉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