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系異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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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懷巒玩味地觀賞着檀奉靈的表演。這爐火純青的演技,多一分則蠢,少一分則假,被他這未婚妻拿捏得恰到好處。
現下他倆打開天窗說亮話,他反而覺得她這副扮豬吃虎的模樣頗為有趣,忍不住低聲調侃:
“是不是有點用力過猛了?那小姑娘好心提醒你,你真的要放了傷害她的人?”
檀奉靈唇角輕勾:“急什麼?她傷的不輕,解鈴還須系鈴人。”
傅懷巒收斂笑意,話裡多了幾分認真:“戲演過頭了,當心玩火自焚。”說完自己都怔了下,當了二十年的哥哥,替她操心都成了本能。
檀奉靈側首看他,瞳孔泛起寒光:“活着才能贖罪,死了……多沒意思。”
傅懷巒凝視着她平靜無波的眼睛,莫名低笑出聲:“……可比我想的還要狠絕。”
他歎了聲:“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好。”
藤蔓撤走,光頭如蒙大赦,顧不上身上的傷,連滾帶爬地逃了。
眼看着自己必死無疑,老拜撲向二樓的少女,想找個人質。他黝黑的手指剛要觸及女孩的脖頸,又倏地僵住,因為那些懸浮的鋼針,齊刷刷對準了他的眉心。
“真的是三系...這不可能!”可顫抖的身體早已背叛了他的嘴硬。
傅懷巒連個眼神都欠奉,握着檀奉靈的手穩步上了二樓。
老拜充血的雙眼死死盯着他,“你究竟是——”
“噗嗤”一聲悶響,黑藤精準刺入老拜頸動脈,毒液瞬間麻痹了他的聲帶及全身。
整棟樓像被抽空了生氣,家家戶戶屋門緊閉。
在這個吃人的基地裡,異能者厮殺不死不休,而圍觀往往意味着陪葬。看熱鬧的骨頭早都爛透了,活下來的都是識時務的“聰明人”。
刀疤早在雙方動手時就躲進了一樓白家兄弟的房間。聽着外頭動靜漸息,三人不約而同露出如釋重負的慶幸笑容。
他們不能親手解決那畜生,但有人能解決啊。就沖老拜先前的嚣張氣焰,落在那個假聖母手裡生不如死也是活該。
其實他們處心積慮要除掉老拜,既不為救人也不為報仇。說到底,他們和老拜無冤無仇,純粹是為了自保。
那吳光頭是個有眼無珠的蠢貨,仗着靠山深居簡出,上頭交代的事忘得一幹二淨,連保育院的人都認不出來,可見他是有多不上心。老拜更是猖狂過頭,色膽包天到敢動圓心高層的人,那可是基地三把手,是一把手和二把手親手捧上來的心腹!
可憐白鳥剛在山上逃過一劫,回來又冷不丁瞧見老拜當街綁走保育院的人,他渾身的血都涼了。
那高層出了名的護短,本就看不慣西樓的做派。雖然礙于規矩不會主動找茬,但要是知道西樓的人動了她的人……光是想到副基地長會怎麼“幫忙解決”,就讓人直打寒顫。
到時候,住在西樓的人别說晶核保不住,怕是連命都要搭進去。
二樓。
傅懷巒自覺背過身去,檀奉靈拿着從他空間取出來的毯子,快步上前查看少女傷勢。
碰到少女殘破衣衫,她呼吸微滞,小姑娘□□仍在滲血,全身布滿青紫,胸口刻着不堪入目的字迹。檀奉靈輕柔地為她蓋上薄毯,指腹擦過對方腫脹的臉頰時,聲音輕得幾不可聞:“這是他欠你的…你年紀還這麼小,一定要活下去。”
“懷巒,”她頭也不擡地喚道,“把人挪到我右手邊。”
傅懷巒唇線下垂,不放心地再次叮囑:“别做超出能力範圍的事。”
檀奉靈笑了笑,眼中一片清明:“你什麼時候見我做過虧本買賣?”
她掌心對準老拜心髒,系統察覺不對,已來不及阻止,異變驟起。
以她為中心,三人形成了一個扭曲詭異的空間,連飄散的塵埃都在瞬息間經曆着誕生與消亡的循環。一道瑰麗的七色流光從老拜體内剝離,有生命般遊向少女心髒。
檀奉靈不停吟誦着晦澀的咒語,直至光團徹底融入少女的心髒。
不過須臾,少女死白的臉頰恢複血色,連最細微的傷痕都消失無蹤,似乎那些殘酷的折磨隻是一場即将醒來的噩夢。
老拜震悚地瞪大雙眼,他想求饒,想尖叫,卻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隻能清晰地感受着生命力從每個毛孔流失。短短幾個呼吸間,他就像被抽幹水分的朽木,從壯年急速衰敗成佝偻老叟,皮膚皺如樹皮,牙齒紛紛脫落。
檀奉靈齒間滲出猩紅,唇邊溢血。
這場以命換命的術法是以她渡劫之身為能量中轉場,代價就是這具身體的壽數。
按說不該有半分痛楚,可恰恰相反,她渾身如遭烈火炙烤,似有無數燒紅的鐵簽在血肉中翻攪。
原本嫣紅的唇瓣褪盡血色,喉間上湧着鐵鏽味的腥甜。顱骨内的腦漿似被巨力攪動,靈脈中的血液逆流倒灌。最痛的是心口,仿佛有人正用鈍刀來回地割。
就在她眼前發黑之際,系統在識海發出了尖銳爆鳴聲:
[警告!檢測到宿主違規……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