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上樓了。”
“啧,一回來就往房間跑,也不知道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周承銳日常嘴瓢,開玩笑的話時不時就會蹦出來,林姨他們習以為常了。
“欸,對了!”周承銳忽然想起那天陸綏的電話,好奇從沙發上翻身站起,四處張望,“陸綏撿的那隻銀漸層呢?我看看長啥樣?”
說是貓成精了,他想看看怎麼個事。
“它睡着了。”陸綏的聲音從樓上響起,走到樓下客廳輕輕掃了一眼周承銳,“你來幹嘛?”
“我閑得慌,不能來你家串門?”周承銳呵呵一笑,“你不是說家裡的貓成精了,我好奇呗,想看看。”
“改天吧。”陸綏去廚房倒了杯水,手端着水杯轉過身,“今天不行。”
“切。”周承銳看着手機上出現失敗兩字,打遊戲的興趣頓時失了大半,把手機随手丢在茶幾上,“三天後,那誰為了慶祝争取到了城西江南路那塊地的開發權舉辦的宴會你去嗎?”
陸綏走到另一頭的單人沙發坐下,放松向後靠去,語氣淡然,“去,怎麼不去。”
“哎呀”周承銳大字型癱在沙發上,“想不通,你幹嘛把那塊地讓給他?”
陸綏雙手交叉搭在膝蓋上,斂眸看不清眼神,短促的笑了聲,“懶得陪他玩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我沒那個時間和精力。”
“什麼意思?”周承一臉銳懵逼看向他。
“字面意思。”倒也不是怕麻煩,隻是沒把他那些背後小動作放在眼裡。
隻是突然醒來,發現自己所處的世界其實是一本小說,而自己被賦予了反派之名,書裡寫他無論怎樣成功最後都要敗在主角手上。
一開始他還不信,直到宋懷禮和他同時看上了江南路,直到兩人對江南路的搶奪對上了那本小說中寫的,直到主角拿到江南路要舉辦宴會,這些無一不跟書上對應。
而那本小說中唯一的變數居然是他養的久久,他仔細回想過一遍,書裡的事和人都能完全對上,但裡面沒一個字描寫久久。
這也不是他第一次覺醒,之前的每次覺醒最終還是扭轉不了結局,前面幾次經曆告訴他,無論前期如何吊打主角,他們反派的最終歸宿都是為促進主角成功鋪路。
他掙紮過、反抗過、避開過,可都于事無補,後來看多了,人就麻木了。
看着親人朋友一次又一次走向既定的結局,而自己卻無法改變的無力感席卷全身,改變什麼?他不才是最慘的。
他才是被作者冠以全書最大反派之名,直到主角房子到最後作者才想方設法解決了他。
有那麼一刻,陸綏恨不得拉着所有人去死。
可久久的出現和變化,不是正告訴他,這個世界已經脫離了那本書的掌控自主發展。
久久是不一樣的,它是隻有趣的小貓。
這個世界,已經徹底崩了,或許這次...會不一樣呢。
所以,無論如何,久久都隻能是他一個人的,它逃不掉的。
久久要永遠陪着他。
江渺苦悶低垂着腦袋,然後擡頭四處張望,這間屋子是陸綏的卧室,裝修的一點人氣都沒有,不是黑就是白和灰。
就有一張大床,一張桌子,一個衣櫃,靠近陽台門旁邊的單人沙發,哦,還有角落裡他的貓窩。
屋子很大,空地很多。
每每想到這大别墅就隻有陸綏一個人住,羨慕的口水就從眼裡流下了。
世上多他個有錢人怎麼了!
反派不在,江渺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就這鋪着地毯的地,躺着也舒服。
穿成貓的江渺已經适應了這具身體,毛茸茸的尾巴搭在地毯上左右擺動,溜圓水靈的貓眼向往着外面的世界,陸綏開門進來就看到這樣一幅景象。
江渺一聽到聲就從地上翻滾起來,瞄了眼來人,果然是大反派,默默把頭低下不看他。
因為他知道,陸綏智商高得離譜,一些别人不注意的小事他都能注意到,看多表現過多都會出錯,他隻要演好一隻普通的貓即可。
陸綏自然沒錯過久久眼中一閃而過的向往,不過他當沒看見,走過來俯身把地上的貓抱起,“想下去玩嗎?”
一點不想。
江渺被他抱着不敢亂動,生怕自己忍不住掙紮弄傷陸綏,陸綏一生氣把他搞死。
小命最重要,他是一個能屈能伸的人...貓。
江渺被陸綏抱到客廳,沒想到客廳裡還有一人,看到陸綏手裡的貓連遊戲都不打了,驚奇的盯着貓看。
“這就是你說成、咳咳,你養的那隻貓?”剛剛陸綏交代過,别再它面前說它成精之類的詞,就把它當成一隻普通的寵物貓來看。
這小東西精的很。
“我能抱抱嗎?”周承銳一臉期待的伸手,擡頭問陸綏。
陸綏避開他的手,淡淡的說:“不行。”
“想抱自己養一隻去。”
“切!”周承銳悻悻收手,陸綏這可怕的占有欲,是他的東西誰都不能染指,真是強得可怕。
不就一隻貓嗎,他自己也養一隻就成,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和陸綏的貓湊一對呢,到時候還是親家,親上加親啊!
周承銳覺得這個想法很行,他今天晚上就要去買一隻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