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沒什麼。”林天空悶悶地說。

李滿也不是摸不清楚面前這人的性格，要是真的遇上了什麼大事，他反倒不會和自己傾訴了。他隻能拍拍對方的肩膀，“你要是在學校裡被欺負了的話，就實話告訴我。”

“也不算是……”

林天空輕歎了口氣，“隻是說了些讓我……不太舒服的話。然後我就在想，我是不是真的是‘人類的殘次品’呢？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這個他們倒是沒說錯吧。”

李滿把馬上就要習慣性脫口而出的“我也不知道”這句話硬生生咽了回去。他在貧瘠的腦中搜刮着一些詞句試着安慰對方，“……不是。我是說，隻有你覺得自己是殘次品了，你才會是。”

“……滿哥，這算是你獨家的安慰方式嗎？”林天空反而笑了出來。他用指尖擦了擦泛紅的眼角，“好啦，我沒什麼大事的。不過看到滿哥努力想幫到我的樣子，我很開心哦。”

李滿把目光移向一邊。“少來。不過要是你真的有困難，一定要和我說。”

“那滿哥打算怎麼幫我？”林天空眨了眨眼睛。他好像完全恢複了平常的活力。

“……”

“……不知道。”

“我就猜到會是這句！”他笑着整個人撲到李滿身上，“好啦，這種事我都會自己解決的。新的副本都刷新了，我們要不要去玩一個看看？”

李滿看了眼日期，今天——3月1日，是星期六。FA其他的成員都已經開學，以後或許隻有在節假日時才能聚在一起做副本了。他點了點頭，順手在隊伍小群裡發送：【今天副本誰來？】

何照驕秒回：【去不了～】

【李滿：你不是成天都沒事嗎。】

【何照驕：魏知周六要補課的啦，她不去的話我也沒動力～而且我們打算明天去下一個雙人本來着，時間太緊了。】

“……談了戀愛就是不一樣啊。”李滿閉上眼吐槽。“那我們倆先去入口看看吧，要是你有感興趣的，大不了組野隊也行。”他對林天空說。

“好！和别的玩家組隊，感覺……啊啊雖然有點害怕，但是應該能交到新朋友的吧……！”林天空已經躍躍欲試了。

李滿的手指在傳送鍵上停了一秒。但緊接着，他便趕走了自己那絲毫無意義的情緒，白光從身邊亮起。

……

匿名區，中央廣場。

正式賽季開始後，整個匿名區似乎也都比預備階段熱鬧了些。這裡投放了更多的NPC，李滿二人站在滾動的任務列表屏幕前，看到那個熟悉的名字——【杜驚韬】依然處在某個五星級副本的挑戰名單内。他依稀記得，他所帶領的那個隊伍，似乎是叫【BAD LUCK STAR】。

……那好像是現有人數最多的一個隊。他當時沒怎麼仔細看隊伍清單，但也可能隻是那兩個匿名的ID太長，所以看上去字數很多而已。

這回他也帶上了邱研來，但上次的【幻巷】副本隻是設定上恰好和邱研的身份有關他才能獲得實體，在其他的世界線裡，邱研依然隻能以數字生命的形式存在。對此邱研本人表示非常不滿，【李滿，你是通靈者吧！就不能把我的靈魂給轉移到一個身體上面去嗎！】

“玩家職業技能不能在現實世界使用，違反規則可是要殺頭的。”李滿淡淡地回複。

【在匿名區也行啊！】

“規則裡也有禁止互相殘殺，連殺NPC都不讓。難道你要我去墳場随便刨出一具屍體給你塞進去？”

【……那算了吧。】邱研蔫了。

“做人沒你想的那麼有意思，乖乖在手機裡呆着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