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陪皇帝下棋之時,正在朱雀大街巡邏的風栖野被林賀叫住。
皺眉看着來人,林賀卻不慌不忙地從懷裡拿出一塊白玉遞給她,道:“大小姐,這是太子殿下讓我交給你的。”
風栖野接過,白玉質地細膩,入手溫潤,是塊極好的玉。
隻是姜昭為何特地讓林賀此時送來?
見林賀不解釋,風栖野失去耐性,開口詢問:“她就隻讓你送塊玉來?”
“自然不是。”
“那是何事?”
“有關風世子的事。”
風栖野眸色一淩,“快說!”
朱雀大街上,一群百姓聚集到一處,遠遠地,還能聽到有人慘叫。
風栖野帶衛兵趕到,就見到這副場景,大喝道:“市井要衢,嚴禁圍堵!”
聽到她的聲音,百姓紛紛朝兩邊退讓開,風栖野得以見到場中的情景。
一個穿着玄色儒衣的中年男子,帶了幾個小厮,将一布衣男子打倒在地,那布衣男子滿身鮮血,氣息漸弱。
風栖野皺起眉,蹲下身去檢查男子的情況,已然不能救活,但還是叫人将他送去醫館。
軍士把那布衣男子擡走之後,風栖野如劍般銳利的目光射向行兇之人。
“來人,将當街行兇者抓入大牢!”
那玄色儒衣的男子被軍士扭拷起來,忍不住痛呼出聲:“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就抓我?!”
風栖野面色冷峻,不為所動,“你是當街行兇者!”
等人被抓走後,街道上的百姓才散了去。
另一邊的二皇子府,二皇子入宮面聖,想要參與選官之事,但被皇帝一口回絕,此時他正在府中大發脾氣。
姜統:“氣煞我也!父皇他就是偏心十三和太子!”
“憑什麼隻讓他們去選官,我卻不可!”
祁任坐在下首,喝着茶,懶懶地聽着他的抱怨。
為什麼?朝中官員大多是二皇子一黨,皇上此次選官本就是為了打壓貴族官員,怎麼可能會讓他參與進去?
看着祁任那懶散悠閑的樣子,姜統更氣,“你來幹嘛?”
“看看表哥您,有沒有參與到選官之事去。”
“我看你是來看本皇子看笑話的吧!”
祁任早就和他說過,陛下不可能讓他參與選官,但他不信邪,父皇對他一向看重,他也有能力為朝廷選拔官員,求求父皇不就可以了?
祁任放下茶盞,坐正一點,“這是什麼話?你我表兄弟二人,是一條船上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怎麼會笑話表哥你呢?”
姜統冷哼一聲,祁任母親手段下作,在祁家一向不受待見,祁任空有世子身份,卻不得舅舅喜歡,這封号最後能不能落到他頭上,還是個未知數呢。
一個沒有實權的世子,在這猖狂什麼?
“殿下,殿下,不好啦……”突然,一個小厮着急忙慌地跑進來。
姜統眉毛一皺,大喝道:“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那小厮跪了下去,“殿下恕罪。”
姜統:“何事?”
“啟禀殿下,江義先生被甯安将軍抓去了。”
江義先生,姓趙,名江義,是姜統府上的一個門客,也是姜統平日最為倚重的謀士。
祁任微頓,風栖野?
姜統皺眉,“為何被抓?”
“他帶小厮,打了一個百姓,正好甯安将軍巡邏經過,就将他捉拿了。”
祁任:“在何處被抓?”
“朱雀大街。”
朱雀大街是風栖野負責監管之地。
姜統:“管他在何處,風栖野當街抓走我的人,也太不給我這個二皇子面子了!”
祁任沒管姜統的話,繼續問道:“被打之人傷勢如何?”
“這……甯安将軍讓人将他送去醫館了,隻是江義先生打他時沒有留手,此人怕是……”
姜統冷靜一些,他本來想着直接動關系,叫他們放人,但若是當街殺人,他可不好在皇城撈人。
祁任微微蹙眉,怎麼就那麼巧,偏偏是風栖野抓了姜統的門客,此人還曾全程參與謀殺風青陽。
祁任:“你如何打算?”
姜統:“還能怎麼打算,當街殺了人,趙江義麻煩了,我隻能等風頭過去,再将他救出。”
祁任冷笑一聲,姜統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愚蠢。
“趙江義可是全程參與謀殺風青陽之人,現在他卻被風栖野抓了,你不覺得太過巧合了嗎?”
“不…不會吧,風栖野又不知道是我殺了風青陽。”
“之前你派人去她府上劫人,她隻要跟蹤那些人,輕易就能知道是你的手筆。證人被抓,誰先劫人,誰就是那個心虛的兇手,他們早知道是你做的,現在是在搜集證據了。”
姜統終于有些慌了,“那該如何?”
祁任眸中閃過寒光,“殺了他。”
…
第二日,姜昭準時到刑部報道,跟着刑部尚書劉大人處理案件。
一個小吏彙報着昨日案件,說到一貴族當街行兇,殺死百姓時,姜昭皺着眉頭,“何人當街行兇,如此放肆?”
“趙家公子,趙江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