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錦擡手止住它黏上來的動作，語氣平靜：“變回本體。”

1703卻沒有按她命令，委屈巴巴躺在一旁挨着她，它喜歡自己人類的模樣，可以整個抱住她，雖然雙腿使用不靈活，但比起之前蛇類的身體要方便許多。

臉頰蹭了蹭她手臂，姜錦側頭看向她，1703立馬揚起一個笑臉。

“變回去。”聲音冷的沒有一點情緒，“沒學會說話之前，不準變成人類。”

想起小亭中管家驚訝的表情，又說，“也不能在其她人面前随意變化本體或者人體。”

1703安靜了兩秒，再次變回蛇類本體緊靠在姜錦身邊。

“真乖。”頭頂和尾巴傳來熟悉的撫摸，1703下意識就想用腦袋蹭她手，卻被手指用力摁住，動彈不得。

“學不會說話，我就隻能把你丢了。沒有用的東西，是不能跟在我身邊的。”

1703擡頭看她，視線裡姜錦笑的溫柔，隻是眼睛沒有什麼弧度，手中一下一下像在為她梳理鱗片。

“等你學會說話後，就跟我去學院，作為保镖保護我，随時與我待在一起。”

字字句句都是為了1703考慮，她并不理解姜錦口中的學院與又用是什麼意思，隻是聽到最後，在那句“随時與我待在一起”時，眼睛亮了一瞬。

她想和姜錦随時待在一起。

姜錦從她眼裡看出這種強烈的願望，滿意地摸了摸她頭，身體在疲憊時很快染上困意，眼皮越壓越低，最後合上。

房間裡，一雙睜開的淺金色豎瞳緊緊注視着她。

往後的幾天姜錦讓管家拿來相關的發音資料，親自教她說話。可能是說過的話起了作用，第二天1703已經能模糊說出姜錦的名字。

她很開心，一遍一遍重複叫着“姜錦”，哪怕姜錦沒有讓她說話。

不過話是會說了，對于人類社會的許多基礎概念1703還不明白，甚至在某次管家開門看見她渾身赤裸抱着姜錦睡覺而發怒也不明白為什麼。

管家不是沒勸過姜錦，可惜沒什麼效果，管家隻能寄希望于姜央來信勸說姜錦。

先前姜錦病危給姜央發去的訊息過了十日才收到回信，那時姜錦的身體已經好轉，管家擔心姜央離開邊界會出問題，便沒讓她回來。

随着時間流逝，星際學院開學的日子越發的近，姜錦并未如管家所想申請退學，反而要求将1703一起帶入學院。

因為姜錦病好的緣故，管家擔心稍減，看着一旁要随同入學的1703也沒那麼礙眼。雖然不知道她與小姐是什麼關系，但能看出她對小姐極為重視，若是小姐在學院受傷，也能幫忙。

不過作為半獸人，要想入學手續比較複雜，管家近幾日忙的腳不沾地，很少在姜家看到她身影。

1703将手裡的書悄悄合上，扭頭看姜錦，她身體好轉後可以佩戴身份手環，小小的儀表盤中功能十分強大，1703看着她在上面敲敲點點，不知道在做什麼。

“看書，不要看我。”姜錦未擡頭也感知到1703看來的目光，經過這些日子的訓練學習，1703已經能夠正常和人對話，雖然對其中很多東西還不理解，但也不至于太突兀。

加上她半獸混血的身份，無知些并不感覺奇怪。

姜錦忙完手裡的事，走到1703身邊時發現手中的書才翻了幾頁，她把書抽走，臉上表情看出喜怒：“我讓你把這本書看完。”

1703小聲道：“看完了。”看完了但是不理解。

她看書的速度很快，記住那些内容對她來說不難，隻是記住歸記住，對于其中的含義并不理解。

姜錦在她身旁的椅子坐下：“記住就行，本來就是毫無意義的東西。”

她把書反扣在桌上，落地窗的陽光很好，斜進來一腳照在房間裡，使整個房間有種鎏金般的色澤。

“當初為什麼要救我？”

姜錦想了很久已經沒有想出答案，現在1703不僅可以說話，還會寫字，可以回答她的問題。她看着那雙淺金色豎瞳，裡面倒映出一個淺白色的模糊影子。

1703說：“我喜歡姜錦。”

姜錦問：“喜歡？那是什麼？”

1703被她問住，她也不知道喜歡是什麼，看到姜錦昏迷的時候，心中第一個想法就是救她。

可喜歡是什麼？

她湊到姜錦身邊，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傻笑：“我喜歡姜錦，想和你待在一起。”

喜歡，就是想和某個人待在一起，想和她永遠在一起，不想她受傷。1703記得自己在書上看過的解釋。

“喜歡啊？”姜錦重複了這個三個字，真是無用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