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曹安的情報,闫斯越會神出鬼沒在各種地方。
秦桉糾結的皺起眉頭,陸地跟海洋中還是不太一樣,他把握不好方向,萬一晚上的時候回不來,他會因為缺水而死在野外的。
他往左邊看了眼,又往右邊看了眼,忽然一陣微風吹過,夾雜着鹹鹹的海腥味。
海?
電光火石間,他想到了那天站在懸崖上的男人,說不定……可以在那裡找到他!
秦桉連忙一蹦一跳的往右邊去,在他經過的地方,地面有規律的形成一串淺淺的小坑,但是這樣的前進方式也有一個缺點,每蹦跶一下,就會有泥土卡在他的鱗片裡,讓他十分難受。
不過對于找到闫斯越來說,這點小困難算不了什麼。
他調整了一下姿勢,繼續一蹦一跳的往海邊去。
十幾分鐘後,筋疲力竭的秦桉終于看到了海洋,來不及看懸崖邊上有沒有人,他一個猛沖,任由自己跌落下懸崖。
海水瞬間包裹他的全身,海浪有規律的沖刷着他的尾巴,海藻般的長發輕柔的漂浮在海面上。
秦桉甩了甩頭發,遊到遠離海岸的地方,仰着腦袋仔細的搜索着懸崖。
每年這個時候的‘情人崖’上都會擠滿觀賞日出的人群,今年卻格外的冷清,隻有闫斯越一人。
他負手站在懸崖邊,看着遠處冒出的小腦袋,眉頭不自覺的舒展開。
走到較為平緩的海邊,他朝着遠處的腦袋招了招手:“過來!”
秦桉眼前一亮,整條魚化作一根箭,急速朝着他的方向沖來,眨眼的功夫就到達了闫斯越身邊。
“你怎麼在這?”闫斯越蹲在海邊的巨石上,看着清洗頭發的小人魚,悶聲笑道:“幾天沒洗澡了?”
秦桉整理頭發的動作一僵,瞪了他一眼,轉過身子不跟他講話。
“準備什麼時候走啊?”
秦桉甩了甩頭發,扭頭看了眼闫斯越,糾結一瞬還是把尾巴放到巨石上,被海水淺淺覆蓋的巨石瞬間成了人魚的專屬搓澡石。
他一邊哼哧哼哧的洗刷鱗片,一邊搖頭道:“我不去找族人,我要去殺死蟲皇,才能回去當人魚的王。”
闫斯越挑眉:“還挺有志氣啊,你知道蟲皇在哪嗎?”
秦桉繼續搖頭,把尾巴放在海水裡涮了涮,繼續哼哧哼哧的洗刷着:“我要去你們的首都。”
“去首都幹嘛啊?”
秦桉嚴肅擡頭:“去上學。”
闫斯越失笑:“……學什麼啊?如何管理并壯大人魚族?”
“上學就能有槍,”他認真的給闫斯越解釋,“我要殺死蟲皇才能重新獲得人魚族的認可,不然我會被種族驅逐的。”
闫斯越沒想到人魚族還有這種傳統,倒是正中他下懷,想了片刻,他問:“你知道首付大學的入學條件是什麼嗎?”
秦·沒上過學·桉茫然擡頭:“什麼?”
“是考試啊,你沒有上過學,帝都大學不會招收你的。”
秦桉:“……那怎麼辦?”
他看着自己刷的亮晶晶的鱗片,洩氣的潛入海底,隻留下一個黑色的倒影給闫斯越。
看着咕噜噜冒氣泡的地方,闫斯越伸手劃了一捧海水撒過去,揚聲道:“我可以給你申請到入學資格,前提是……”
秦桉冒出一雙眼睛,期待又謹慎的看着他。
“前提是你給我打工,直到殺死蟲皇。”闫斯越補充完下一句。
秦·海洋之子·人魚族未來新皇·嬌生慣養小人魚·桉一臉疑惑:“打工是什麼?”
“就是你幫我做事情,”闫斯越含糊的解釋道:“在你的能力範圍之内。”
秦桉想了想,說:“不能危害我的族人。”
“那肯定的。”
“好,我答應你。”秦桉從海面冒出頭來,看着闫斯越,不太熟練的說:“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闫斯越挑眉:“說。”
“我不要去研究院,你也不能把我放在病房,”秦桉悶悶不樂的低頭,看着海浪沖刷着自己的指縫,說:“他們把我鎖在屋子裡,不給我吃的,每天隻給一小桶海水。”
闫斯越臉色一變:“不給你吃的?”
按照金燦那性子,怎麼看都不像是虐待人魚的人啊,他就是看在金燦對人魚愛的熱烈的才勉強放心把人魚寄養在他那裡的。
沒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人心隔肚皮這話說的果然沒錯。
闫斯越看向小人魚的目光逐漸變得憐惜:“你想吃什麼?我帶你去吃,不過郴州現在還在重建,也沒有很多吃的。”
秦桉扣了扣肚皮,猛地紮入海底,再上來的時候手裡拿着兩三條手臂長的魚。
其中一條魚的肚子上帶着一個深深的咬痕,那裡最為鮮美的肉已經不見了。
哦,對,人魚也是要吃魚的,闫斯越想。
他蹲在岩石上,接過秦桉遞來的魚,開腔破腹把内髒處理幹淨,把骨頭和刺都挑出來,把肉丢給秦桉。
深海的魚肉質肥美,一口咬下去鮮嫩多汁,回味甘甜,秦桉滿足的一口氣吃了兩條魚,剩下的一條讓闫斯越處理幹淨給他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