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玻璃箱的房間,秦桉被毛小七塞回玻璃缸,瞪着眼睛滿臉不悅:“你幹嘛啊?”
不是說好了要去找闫斯越的嗎?怎麼又把他塞回來了?
毛小七心虛的看了眼他的尾巴,想起上次齊雁一拳錘爆力量訓練柱的時候,隊長花了六位數才修好。
不過上次是闫斯越讓齊雁放開了打,打壞了自然是闫斯越報修,而這次是他偷偷帶着秦桉過去的,他可沒有六位數存款。
“你尾巴怎麼那麼有勁啊,”毛小七抱着腦袋蹲在地上,懊惱的小聲嘀咕,“我也沒錢賠啊。”
秦桉撐着玻璃缸的邊緣,尾巴拍着水面,上身挺直試圖往外爬。
“喂!你不是說要帶我去找闫斯越的嗎?”秦桉越想越覺得自己被騙了,“剛剛你帶我去的地方也沒有闫斯越啊。”
毛小七蹲在地上一聲不吭,滿臉都寫滿了對錢包的心疼。
秦桉還想繼續說什麼,門口忽然傳來開門聲,小人魚張開的嘴巴猛地閉緊,警惕的看過去,隻見闫斯越帶着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了進來。
“醒了?”闫斯越長腿一邁,兩步走到玻璃缸前,微微仰頭看着他,“睡得怎麼樣?”
小人魚愉悅的甩着尾巴:“還行。”
“還行就行,”闫斯越指着一旁的白逸,“這是隊醫,待會他會給你做全面的檢查。”
秦桉打量着白逸,沒有輕易的答應下來。
他信任闫斯越,不代表信任人類,畢竟闫斯越救了他的命,但是他的數百名族人都死在了人類手裡。
人魚的繁衍周期很長,且出生率極低,人類殺死了幾百條人魚,在他們卡那裡已經是無法饒恕的罪孽了。
察覺到小人魚的敵意,白逸眼睛彎彎,溫和的笑着:“你好啊,我是白逸。”
小人魚抱着胳膊高冷開口:“秦桉。”
本想用高冷的姿态讓這個男人知難而退,但是白逸絲毫沒有受到他的影響,笑容依舊溫暖。
“你好秦桉,我們待會需要做一些檢查簡單的了解一下你的身體情況。”白逸禮貌的站在距離玻璃缸不遠的地方,盡可能的向他表明自己的無害。
“我會把你帶到檢查室,檢查你的精神力,攻擊性和速度,你要是感覺不舒服可以随時停止。”
秦桉依舊沉默的望着他,魚尾自然的垂直于水面,宛如海神一般淡淡的俯視着白逸。
仍舊是拒絕溝通的模樣。
站在一旁的闫斯越見狀,上前一步微擡下巴看着他:“怎麼了?哪一步不滿意?”
秦桉魚尾甩動一下,還是抿唇不語。
“剛剛小七帶你去娛樂室了?”闫斯越絲滑的換了個話題,“你損壞的那個設備,價值六位數。”
秦桉甩動的魚尾不動了。
闫斯越繼續說:“你要是配合檢查,毛小七就不用賠了。”
抱頭蹲在一旁裝蘑菇的毛小七猛地回頭:“不要!”
他轉身跪倒在地,手臂高高擡起,絕望的伸向秦桉:“求你!不要對我這麼殘忍!”
人魚超絕視力讓他一眼就看到了毛小七眼裡的淚,頓時内心一陣不安。
據說人類的貨币是很難獲得的,看來那個詭異的圓柱體真的很貴。
可憐的小七。
秦桉歎了口氣,硬邦邦的直立的尾巴微微放松,放棄了高高在上的姿态,趴在玻璃缸邊緣跟闫斯越讨價還價。
“我檢查的時候你要跟我一起。”
闫斯越拈起他散落的發絲,輕輕的揉了揉,悶聲笑道:“好。”
秦桉滿意了,有闫斯越在身旁,就跟處在海洋裡一樣,有種莫名的安心。
他撐着玻璃缸一躍而起,飛到半空,又忽然想起什麼,硬生生在半空中止住身形,“嘭”的一聲落到水裡。
水花四處飛濺,沒來得及撤退的闫斯越濕漉漉的站在原地,閉眼抹了把臉上的水。
“秦!桉!”
秦桉沉入水底,腦袋朝下尾巴朝上,趴在玻璃上無辜的吐着泡泡。
闫斯越彎腰隔着玻璃敲了敲他的臉,往天花闆的方向指了指:“出來。”
秦桉慢悠悠的浮出水面,甩了甩腦袋,扒在玻璃缸邊緣小聲詢問:“你不會讓毛小七罰錢吧?”
他偷偷看了眼蹲在地上畫圈圈的毛小七,心虛的抿唇:“也不是他損壞的,是我不小心打壞的,不怪他。”
闫斯越覺着這話怎麼聽都不舒服,輕笑一聲拽了拽他的手指,也跟着壓低聲音:“那就要你賠錢喽。”
秦桉眼一瞪,猛地抽回已經偷偷牽住闫斯越的手指,抱着胳膊一臉生氣:“你剛剛不是這麼說的。”
“是嗎?那我剛剛是怎麼說的?”闫斯越笑着逗他,“我忘了哎。”
“你!”秦桉氣的猛地擡起尾巴,重重的砸在水面,這次連距離遙遠的毛小七和白逸都沒能幸免。
海水在秦桉身邊仿佛有生命似的,指哪打哪彈無虛發。
闫斯越用力抹了把臉,一把拽住秦桉胳膊,趁着小人魚還沒落回水裡,猛地一拽,小人魚猝不及防的跌入溫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