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砰砰加速,楚茉當即立斷,回身打包行李。
她不敢賭搗鬼的是不是齊司禹,但這樣反常的舉動,必然出自人為。
楚茉正将考研書往行李箱裡塞,門口的門鈴突然響了。
“叮咚——叮咚——”
楚茉輕輕拉上箱子拉鍊,對着門的方向,等了一會。
又響了幾聲,門鈴聲止息。
她蹭着牆角,慢慢摸到門邊,透過貓眼往外看了一眼。
沒人。
楚茉火速回屋提起收拾好的行李箱,拉開房門。
一團軟趴趴的東西倒在她的腳邊。
她定睛一看,是一束玫瑰花。
白玫瑰花。
純白的花瓣裹在黑色的包裝袋裡,兩色相撞,撞出一股肅穆的純潔,花瓣中滑出一張明信片。
楚茉彎下腰,從破碎的玫瑰花中間撿起那張明信片。
明信片上的筆迹清隽淡雅,隻留寥寥兩字。
——擡頭。
她的心被重重撞了一下,擡頭望去。
樓道交界處立着的男人身姿挺拔,雙手插兜,臉上挂着楚茉最熟悉不過的微笑。
“哎呀,讓一讓!”
齊司禹身後蹦出一雙鳳眸,望向她的神情溫柔又專注:“小茉,好久不見。”
“茉茉姐……”愣神間,身體被納入到一個溫暖的懷抱,紀千星沙啞的聲線落在耳邊,“我錯了,别老看他們了,看看我好不好?”
“哎哎哎,紀千星你幹什麼呢?誰允許你動手了?”
樓梯上響起哒哒腳步,比腳步聲先到的,是一隻裹住她手的大手。
楚茉側頭,許冠清緊緊盯着她,鏡片後的雙眼通紅。
謝南蕭上來扯紀千星的胳膊,後者卻圈得更緊,楚茉幾乎無法呼吸:“放,放手。”
腰間一松,紀千星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垂手站在她身後,圓圓的眼底泛起淚光。
楚茉揉揉額頭:“你們,你們怎麼一起來了?”
四個人面面相觑,樓梯上的齊司禹走下來,拉住她的另一隻手:“以後我們一起陪你,好不好?”
楚茉愣了,隻覺一股熱流泵出心髒,流向四肢百泰:“啊?”
“一個人留不住你,我們一起呢?”身後的謝南蕭環住她的腰身,“小茉,沒有你的日子,我們真的撐不下去,你不知道這三個月我們找你找了多久,都快把A市周圍翻個底朝天了,我每天都給你打電話,發消息,我都快瘋了。”
“茉茉,我真的知道錯了,你騙我吧,你繼續騙我吧,騙我一輩子,好不好?”
“楚茉,他們的錯,為什麼要讓我來買單?你對我也太不公平。”
“茉茉……”最後一個說話的是齊司禹,他彎下腰吻了她的臉頰,“我學會怎麼做糖醋魚了,跟我回家吧。”
楚茉靠在謝南蕭懷裡,一手抓着一個,環視他們一圈,最後落在齊司禹身上。
夕陽漏進身後敞開的房門,門邊的行李箱投下淡淡的影子。
無需多言,在見到他們的那一刻,楚茉就知道,她終于得到了她想要的東西。
她想要的陪伴,始于預謀,終結于無底線的愛。
楚茉在内心輕輕喚道:
-謝謝你,小萬。
當蒙蔽眼前的捷徑走到盡頭,當短暫的分離沉澱感受。
狹小的出租屋門口,楚茉勾起他們的手,依次給了他們一個溫柔的吻。
“可我還沒看到你們的誠意。”
她促狹地笑了笑,依着門框,“不是要做我的鄰居嗎?看看你們,誰能先走進我的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