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的第三天他們租車自駕去了羊湖。

羊卓雍措，碧玉湖，西藏的藍色眼淚。

天與湖相接，湖比海更美。遠山巍峨，白雲飄渺。

陽欽松閉上眼張開胳膊認真地呼吸了一口空氣，新鮮。

一切景色都讓人眼前為之一亮。

旁邊楊森傳喊了他一聲，叫他站過去給他拍張照。

陽欽松戴上墨鏡，沖着鏡頭彎唇一笑。

楊森傳連拍三張後朝他走過去，說道:“看到美景心情都更好了。”

“活了二十來年，就沒見過這麼美的地方。”陽欽松笑。

“那未來日子長了，祖國的大江南北，我陪你看個夠。”楊森傳伸手過去摸了摸他有點起皮的下唇。

陽欽松下意識想用牙齒撕咬，楊森傳捏着他的臉頰說道:“别咬，太幹了，我給你塗點潤唇膏。”

“抿一下。”

陽欽松照做。

兩人并肩站在一起眺望這片藍得像畫的湖。

碧藍的湖水，溫柔的日光，波光粼粼的湖面，自由飛翔的白鷗。

“太美了。”陽欽松擡起手:“伸手就能摸到天的感覺，一閉眼風一吹感覺我自己也在雲層中，飄啊飄，落不到地。”

楊森傳聽後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往下按了按，笑道:“我拽着你呢。”

“楊樹林。”

“嗯？”

陽欽松取下墨鏡和他對視，語氣真誠:“遇見你真好。”

楊森傳一勾唇，笑道:“傻子。”

觀景台上風大，楊森傳伸手過去替他把衛衣帽子戴上。抓住帽沿兩邊，兜上他的頭，順勢一使勁把人也拉近了一步。

楊森傳一低頭，在他唇上輕輕親了一口。

“寶貝，我愛你。”

陽欽松臉一熱，眼珠慌亂地轉了轉，立馬去看周圍的人。

“放心，沒人看見。”楊森傳說:“就算看見了也沒事。”

陽欽松擡手摸上自己的胸，歪頭看向楊森傳:“心跳加速了都。”

“臉都紅了呢，看來還是說得少了。”楊森傳笑:“以後天天說。”

“膩不膩歪啊？”陽欽松問。

楊森傳眉梢一挑:“你會膩？”

“不準膩！”

“霸蠻。”陽欽松評價一句。

楊森傳此刻心情極佳，擡手在他鼻子刮了刮，說:“走，下去和小牦牛拍照去。”

陽欽松坐在龐然大物上害怕得要命，好在楊森傳站在牦牛旁邊，一隻手牢牢地握着他的手，溫熱的掌心讓他一時放下了心。

遊客小姐姐幫他們拍了幾張合照，楊森傳過去道謝拿手機，陽欽松一低頭，鼻子突然就湧出一股熱流，他立馬用手捂住，把轉身回來的楊森傳吓了一大跳。

把人從牦牛身上弄下來，楊森傳立馬去車上給他處理，掏出紙巾讓他仰頭塞住了鼻孔，又倒了點礦泉水淋濕手拍打在他後頸處。

“鼻子太幹了是不是？”楊森傳微微皺着眉。

陽欽松看着他彎唇:“可能是吧。”

“等會兒抹掉紅黴素軟膏。”楊森傳說着又去翻包裡的東西，翻了半天都沒找到。

陽欽松立馬按住他的手:“沒事的，你别大驚小怪，我沒高反，心跳正常。”

“那你别流了啊。”楊森傳把包扔回後座，懊惱般地說:“我早上肯定收拾掉了。”

“真沒事，一會兒就好。”陽欽松說:“我上次來不也流了嗎？”

楊森傳沉默了片刻，看着他鼻孔裡塞着被血染透的紙巾，一時哽在心口。

“那要不……我們先回去？”陽欽松提議道，本想是讓楊森傳放心的，結果這話一出，好像更是證明了他身體還有别處不舒服。

楊森傳絲毫沒猶豫，直接開車返程了。回程不能原路返回，他們繞路花了接近四五個小時才到。陽欽松可能因為起來太早，後半程直接在車上睡着了。

一直開回到市區，車駛入醫院門口，把陽欽松都給吓清醒了，立馬好說哄着說安慰說沒那個必要。

楊森傳看着他好像确實面色正常，猶豫着沒動。

“回去吧，我都有點困了。”陽欽松說。

“你都睡了幾個小時了。”

陽欽松捏了捏鼻子:“那……坐車累了嘛，回去還能……繼續睡。”

楊森傳偏頭看他:“真沒有别處不舒服的？高反可不是小事。”

陽欽松握住他的手:“我發誓！真沒事！”

“我肯定不會讓你擔心的。”

楊森傳隻好憋着把車開了回去，他把人送回到青旅，自己跑去還車。

陽欽松果然是累了，累得沾床就睡。

楊森傳進屋的動靜他都沒聽到。

一直睡到晚上八九點，樓下傳來嘹亮的歌聲。

半眯着睜開眼，屋内光線很暗。旁邊楊森傳躺着玩手機，手機的光線也很暗。

陽欽松動了動，楊森傳立馬伸手過來摸了摸他，摸到他臉上時，手指突然被人輕輕咬住。

楊森傳輕聲笑出聲，問:“睡醒了？”

“嗯。”陽欽松眨了眨眼，朝着光源靠過去，把頭抵在楊森傳的肩膀上:“你在看什麼？”

“看你的照片。”楊森傳說:“圖已經修好了。”

“這麼快？”陽欽松又清醒了幾分，仰頭看，說:“給我看看。”

楊森傳把手機拿過去，在他眼前一張張劃過。

“怎麼樣？”

陽欽松伸手，兩指放大屏幕:“修得太過了吧？我起皮的嘴唇都複原了？”

楊森傳笑了笑:“沒大修吧？我覺得挺好的。”

“看看原圖。”陽欽松說。

楊森傳又打開了另一個相冊給他看，陽欽松直接拿過手機一張張劃過，不得不說，楊森傳那張臉還挺扛得住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