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問你。”他看着她。
祝稚然往後退,“既然無事,我跟商越先回去了,麻煩您送四小姐回去。”
她說完拉着商越就走,太明顯了,他定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她走後,蕭輕硯走到溫若琅身邊,“四小姐今日弄這出,是想看什麼?”
溫若琅轉過身子,“這麼明顯嗎?”
“嗯,這幾個綁人的時候,時不時看你一眼。”他道。
溫若琅笑了一聲,“他們都是我府裡的下人,演出戲确實不太在行,不過,你既然看出來了,剛剛還拿出弓箭,不是我心疼下人,那些人你也沒真傷到他們,隻是覺得你還是相信他們會傷害我們一樣。”
蕭輕硯,“就算真猜到了,也難保有萬一。”
溫若琅倒是有些想不到,“你連萬分之一概率的傷害都怕讓她遇到?”
他沒接話,溫若琅繼續道:“今日這出是想跟你制造一些機會,更想弄清楚,你是不是真的喜歡稚然。”
蕭輕硯依舊不語,卻也沒太在意她這些話。
溫若琅,“隻有确定了你喜歡稚然,我才能放下自己的心意。”
“小姐心中已明了,便不用把心思再放在我身上了。”
溫若琅,“你還真是半分不掩藏,世子的心意實在太明顯,王妃同我說過,你身邊的女子隻有稚然相處的多些。除了她,你不會喜歡其餘别的女子,若不喜歡她,我便靠你近些,想法子讓你同我在一起,所以,我一定要搞清楚,這樣,我才決定我自己要不要走下去。”
她繼續說:“我雖養在閨閣,卻不想在感情這事上勉強。”
“四小姐是個有想法的人,男女之事的确勉強不了。”蕭輕硯,“你還年輕,黎夏的青年才俊多得是,以後,也定能覓得一段良緣。”
溫若琅大方道:“自然,不過,你的心意,我能知道,稚然未必不知道,她如今對你這般。”
她沒有想挑撥他們二人的關系,隻是直言道:“許是不想知道。”
蕭輕硯,“我不在乎。”
溫若琅沒想繼續說下去,她确實喜歡他,容貌,能力,性情,都是她理想的夫婿人選。
沒能在一起,實在可惜,可也隻有可惜。
她準備走,走之前,又說了一句,“你放心,甯國公府不會在聖上面前多說什麼,不會再有什麼賜婚一事。”
“多謝。”他語氣有些鄭重。
不管他費不費力處理一些不必要的事情,這聲謝,他是一定要道的。
回來忙的事情多,他又被明景帝召去了宮裡。
殿内隻有他們二人,明景帝直接進入正題,“召你來,是想問你些事情,就我們二人,今日我們不是臣子,隻是親人般的問候。”
蕭輕硯,“硯兒知曉。”
明景帝,“甯國公是這朝中老人,年歲比我跟你父王都要大些,他的面子,我自然是要賣幾分的。那日宴席,本來朕是有意給你跟他四女兒賜婚的,隻是你們二人都那樣說了,便也先算了。甯國公現下又說,自己女兒突然不想嫁了,他擔心女兒受到傷害,還是希望你跟她能有一段良緣,朕也不知道你心中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子?”
蕭輕硯,“良緣一事本就難說,硯兒隻希望能和自己喜歡的女子共度一生。”
明景帝,“硯兒,你是個成大事的人,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那都是最沒意義的事情,情愛是小事,不用挂在心上,你若不喜歡她,養在自己院中好好相待,對你沒什麼損失,日後你有喜歡的女子,一樣可以繼續養着。兩個女人而已,朕這後宮佳麗三千,吵得不可開交一樣過來了,你怎麼就平衡不了呢?”
“您是天子,後宮佳人三千為皇家開枝散葉,延綿子嗣,讓我朝曆曆代代傳承下來實屬正常,硯兒不需要那麼多女人,隻要一個。”蕭輕硯,“硯兒會有向您請求賜婚的那日,一定是我喜歡的女子。”
“若朕執意要你娶她呢?”明景帝。
“恕難從命。”他接着道:“若有罪,願領罰。”
“别的男子都巴不得自己妻妾成群,就你不一樣,有個貌美的女子執意要送到你身邊,你甯願反抗,都不願接受。”明景帝,“罷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
回到王府,沈慈知曉他今日進宮是為了什麼,早就等着他了。
見他回來,把他喊住,“你過來。”
沈慈開門見山道:“今日又是拒絕了這門親事?”
“宴席那日我已拒絕明了,您又何必再問?”
見他不對勁,沈慈臉色有些變化,“若琅這麼好的姑娘,你有什麼不滿意的?她等了你三年多,你為何要一次又一次拒絕她?”
蕭輕硯面色冷靜,“因為不喜歡。”
“那你喜歡誰?沈慈第一次疾言厲色道:“她這樣的女子你都看不上,誰能入你眼?”
她坐下,“我喜歡她,我想讓她當我兒媳。聖上有意為你們指婚,隻有你百般不願意,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喜歡什麼?”
他冷笑了一聲,“您喜歡跟我有何關系?憑什麼我要因為您的喜歡一次又一次妥協?您當初喜歡祝稚然把她接到王府,塞給我當妹妹,現在又要因為喜歡别的女子,讓她當我的妻子,再下一個呢?您準備讓她當我什麼?姐姐?妾?婢女?您準備往我身邊賽幾個女人才滿意?”
“你.....你怎麼這樣跟我說話?”沈慈氣得眼睛通紅,“你從未跟我大聲說過話......”
“我怎麼敢跟您大聲說話?”他呼吸一頓,“我好聲好氣跟您說話,您才願意看我一眼。”
“想起來就給我送什麼挂花糖餅,甜膩膩的東西不是我愛吃的,您記錯了。”他閉了閉眼,忍住了,還是沒把那個名字說出來,戳她痛處,“從小到大,您有記着我愛吃什麼嗎?三歲前沒什麼記憶,可三歲後,我有。”
兩人吵得動靜太大,下人把祝稚然喊來,她正欲進去,就見蕭輕硯推門而出,他眼神發冷地看着她,拉住她,把她往裡面拽,“若不是因為您那時候那麼喜歡她,她早就不會在王府待着了。我不會,也不可能在婚事上,妥協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