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步青拽住範玫的袖子,“媽媽!”
範玫拍拍他的手,“這兒可能有以後的同事,乖,還得相處呢。”
徐導順勢打開門引路,把幾人帶到會客室。
并貼心地把空間留給這一家子,在外偷偷給魏巍發消息求助,簡陽一對三,怕是要吃虧。
沒了外人,範玫又變回母親的樣子,“你哥哥已經叫你回家了你為什麼不回家?你知道你錯過了多好的機會嗎?”
先發制人?
簡陽還沒來得及開口,對方就占據了道德的制高點,簡陽算是知道原身為什麼這麼聽話了。
可惜他不是個有道德的人,PUA他沒用哈。
簡陽語氣随意,“關我什麼事,得了好處也是簡家的。”
簡步青也驚了:你在說什麼,你要氣死媽媽嗎?
簡陽:死了我去吃席我我是不會送紅包的哦。”
小鲸魚微笑.jpg
範玫遲疑,以前的簡陽乖巧聽話,說什麼是什麼,現在難道是有新的靠山了?
“陽陽,你入不了關辭硯的眼,要自己挑人,媽媽不反對,隻要對方能幫上簡家就好,但是娛樂圈你不能進,你和你哥哥長得太像了,隻能有一個進,否則很多資源都會撞啊。”
“你說的對。”
範玫還沒來得及笑,簡陽又說:“我進就行。”
“陽陽,”範玫不怒反喜,“你是不是有更好的機會?告訴媽媽,媽媽給你掌掌眼。”
簡陽嘻嘻一笑:“關你什麼事,有好處也是我的,和簡家有什麼關系,多新鮮呢。”
…….
範玫似乎還沒接受自己小兒子突然的轉變,繼續說:“這兩天我一直派人在找你,卻沒有找到,簡陽,你是被誰藏起來了?還是….你根本就是在騙媽媽?”
簡陽離開簡家好幾天了,一直風平浪靜。他偶爾也想過簡家不會放過這個精心打造的禮物,以為簡家人還沒把他的離開當回事兒,才讓他自由自在過了幾天。
現在看來,大概是關辭硯在刻意隐藏他的行蹤。
咦….這狗東西還會做好事不留名呢。
簡陽跑神,簡步青把這沉默看成心虛,忽然大聲,“媽媽,他不會又被趕出來了吧?上次就被關辭硯帶去酒店睡了以後被趕走,這次你不會陪人睡了隻換來次一個徐導的角色吧!天呐,你好丢人!媽媽!”
簡步青一跺腳,生氣地轉向範玫,衣角帶起半個圈,嬌嗔自然,是個男人都會擋不住憐愛。
簡陽看着就鬧心,大男人唧唧歪歪,哭哭啼啼,“媽媽媽,沒斷奶啊你。”
範玫也狐疑看着簡陽,“說了半天,你到底跟着誰?”
簡陽卡殼,他還不想把關辭硯擡出來。雖然關辭硯允許他利用,可利用到哪個度,關辭硯可沒說。
别又牽扯出别的麻煩了。
範玫也不是好糊弄的,嫌棄又生氣,“簡陽,你老實說,是不是又被人趕出來了,真是沒用。”
沒用的東西,沒出息的玩意兒,收起你的窮酸樣……簡陽一怔,腦子裡都是關辭硯罵他的話。關辭硯幾乎天天都要罵他,比範玫罵得更直白難聽。
但他從來沒有像這一刻覺得屈辱和不适。關辭硯罵他的時候,自己更生氣,好像要用力把一棵長歪的樹掰直,又不敢太用力,怕直接掰斷的悶氣。
每一次都是在罵了他之後,用更多的東西去彌補他的沒出息和窮酸樣兒。第一次罵他窮酸時,親手替他帶上了藍色碎鑽胸針。
簡陽心口蓦地一暖,面對範玫,“你找關辭硯去呗,關辭硯不讓我不演。”
“你可真會演,關辭硯看上你,怎麼會第二天讓你發着燒從酒店出來,騙我就算了,媽媽你也騙,你對得起媽媽嗎?”簡步青哄着範玫,“媽媽,别生氣,我會争氣的。”
“說了你又不信,”簡陽故作無奈地歎氣,“說兩句還要生氣,回家種紅薯去呗。”
範玫今日已經給盡好臉,“簡陽!我告訴你,這戲你演不了,你要打着簡家的招牌在外招搖撞騙,你爸一句話,看哪個劇組敢用你,現在立刻退出,讓你哥哥出演,我既往不咎,你回來,還是簡家的兒子,你要不同意,我就當沒生過你,你橫死街頭,也不會有人認領你的屍體。”
“荒唐!”
範玫端起桌上的水杯就向簡陽砸去。
簡陽一扭腰:我躲
沒打着。
簡步青緊随其後,把自己杯子裡的水向簡陽潑去,簡陽剛躲過一杯,第二杯來得太快,水潑進他眼睛裡,立即引發刺痛,眼淚不住地流,金瞳瞬間被淚水模糊。
大意了,一對二勝算不大。
那勝多少算多少吧。
簡陽揪住簡步青的領子,水杯邦邦邦在他頭上敲,“讓你潑我,讓你潑我。”
邦——
讓你潑我。
邦——
讓你潑我。
敲木魚一樣充滿了節奏感。
簡步青像尖叫雞一樣滿屋子亂竄,“媽媽!媽媽…..”
“小少爺!我來了!”
司機破門而入,身後黑衣保镖魚貫進來,把簡陽三人包圍在中間,小小的房間擠滿了人。簡陽聽見保镖低沉粗粝的聲音:“過去點,我沒位置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