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歲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形象已經歪曲成了什麼樣子，高陽走後，主角攻沈時去浴室洗澡，池歲見房間裡終于隻剩下他一個人，沒必要遮遮掩掩，于是再次打開平闆，點進論壇。

剛點進論壇，池歲就發現自己沒頂貼，他的帖子也飄在了首頁。

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還以為自己的帖子沒人理呢，怎麼這麼快就有幾十條回帖了。

他點進自己的帖子，結果發現事情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

池歲發完那條帖子，确實很久沒人回複，大部分會員賬号覺得帖子标題很可笑，估計是略懂得皮毛的本科生來丢人現眼了。

但是估計哪個學生被作業困擾得不行，在論壇發帖沒會員幫他解答，于是急病亂投醫，還真在池歲的帖子下面發了一道關于實變函數的題，又把帖子頂起來了。

題目不難，甚至能在網上找到同類型的題，隻是兩個遊客賬号在這一唱一和，很快吸引了一個學校數學系很牛的研究生，ID為遇數臨瘋。

可能是閑得發慌，他在帖子二樓評論道：【有一種倒數第二給倒數第一講題的美感，一個敢教，一個敢學。】

論壇裡的帖子大多數都是讨論專業知識，很少有這種網絡笑話，很快吸引了幾個年輕會員回帖發哈哈哈。

在池歲帖子裡留題的遊客賬号一直在刷帖主的回複，結果沒看到想要的答案，還被其他人嘲諷了一通，忍不住回怼了他們。

【6L 試圖學好數學(遊客)：你們說我們是倒數第二給倒數第一講課，那你們怎麼不講？有會員賬号了不起？光在這看笑話？我還以為這裡是學習論壇才來的，沒想到也有學術渣滓。】

【7L 遇數臨瘋（會員）：我是會員我本來就了不起，至少管理員認可了我的數學素養，有本事你也申請會員賬号，而且我為什麼要幫你解題？在學校不好好學習，來這裡尋求免費答案？誰是學術渣滓一目了然。】

接下來幾樓就開啟了樸實無華的罵戰，火.藥味越來越濃。

池歲看得目瞪口呆，帖子的走向完全背離了他開貼的初衷。

這不是數學論壇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娛樂圈黑粉大戰。

幸好管理員及時出現，把含有過激詞彙的回帖删除了。

這貼本來隻是為了答疑才發的，池歲翻到第一頁，看了那位ID為試圖學好數學的遊客留下的題目，稍微算了一下，在回帖裡回複了答案和解題步驟。

兩人罵戰正酣，都沒注意帖主出現，還把問題解答了。

這個帖子因為罵戰，頂到了論壇的熱門帖中，點擊量已經過千，大部分人點進來的人都是來看罵戰的，好笑的是這兩人還沒注意貼主已經把問題解決了。

有路人在帖子裡艾特試圖學好數學的遊客，試圖學好數學的遊客看到後，在罵戰中忙裡抽閑給池歲回複了個謝謝。

還怪有禮貌的。

後面有人看帖主在，還會給答案和步驟，于是也湊熱鬧發了自己不會的題目。

不管是關于實變函數的簡單例題還是深入一些的定理相關證明題，池歲一一都解答了。

*

另一邊林顧笙正在江離的卧室，陪江離一起打遊戲。

江離新買的遊戲有雙人通關版，需要兩個人配合進行遊戲，一個人死亡遊戲就結束了。

林顧笙不像江離那樣對遊戲非常精通，什麼遊戲看一遍規則介紹就會了，他玩了兩次，不是抓不住藤蔓，就是掉入陷阱，三次複活機會用完後，連最簡單的第一關也過不了，江離解釋了好幾遍遊戲的規則，快急死了，忍不住罵道：“你還是好學生呢，怎麼這麼笨啊，小學生都比你玩的好！”

江離情急之下都忘了今晚是他主動要求林顧笙來陪他玩遊戲的，而且他也知道林顧笙本來就不擅長遊戲。

林顧笙帶着歉意道：“我不太會玩，不然你自己玩吧，我在旁邊陪你。”

江離連挽留的話都沒說，立即退出了雙人遊戲模式，改成單人通關模式。

江離自己玩果然通關很快，一條命都沒有用，就迅速通過了第一關，他随口道：“沒你我輕松多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林顧笙聽到江離的話心裡還是稍微刺痛了一小下。

他慢慢垂下了眼。

江離根本沒注意林顧笙的情緒，沉浸在遊戲裡自己玩得很嗨。

林顧笙調節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安撫自己江離不是故意這麼說的，他玩遊戲的時候就很容易上頭，況且他玩得确實也不好，給江離拖了後腿。

林顧笙安安靜靜看着江離玩遊戲，他根本看不懂，也插不上話。

見江離沉浸在遊戲中，林顧笙拿出手機，打開他平常逛的數學論壇。

論壇裡有很多數學大佬，他們解答的内容比網上一些老師講得更專業簡練，林顧笙很喜歡在裡面看大家自由讨論，能收獲很多知識，進行片段式學習。

以往論壇的帖子回複頂多幾條，解決了帖主問題後帖子就沉了，今天林顧笙竟然在熱門裡看到一條回複高達幾十條的帖子。

帖子标題赫然是【限時答疑，範圍實變函數。】

他最近就在研究實變函數，沒想到論壇讨論得這麼熱烈，林顧笙想起今天下午還沒研究出來的證明題，想試着回複帖子問問帖主。

但點進去之後才發現這個帖子回複數量多不是因為他想象中大家學術氛圍濃厚，在熱烈讨論，而是會員賬号和遊客賬号在罵戰。

林顧笙不喜歡這樣争鋒相對的氛圍，立即退出了帖子。

他回到論壇首頁，想找找近期有沒有其他關于實變函數的帖子，結果一無所獲。

就在這個時候，他在論壇首頁又刷出來一個新帖子，是會員賬号發的。

【隔壁那個罵戰帖真好笑啊，能罵這麼久，不過帖主也有兩把刷子，我看裡面回複的題目無論簡單的還是難的，都給解答了，還附上詳細的答題步驟，網上找的答案都沒這麼細緻。】

林顧笙頓了頓，又點回了那條罵戰激烈的帖子。

他點擊隻看樓主，發現樓主沒受罵戰影響，确實一直在幫助其他人解答問題，甚至一開始罵戰主人公之一的問題也給好好解答了。

林顧笙心裡浮現出一絲希望。

他試着把自己研究了兩天都沒研究出結果的實變函數證明題發了上去，随即忐忑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