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搖頭:“這一點也很可惜,我很希望是由我來動手。”
好吧,沈亦不太相信,“加入你們有什麼好處?之前不是想殺了我嗎,現在又要我加入?”
淵思索片刻,恍然大悟道:“你說那次嗎?我向你道歉,剛剛蘇醒,腦子不太好使,差點吃了你,還好你沒讓我得逞。”
“......至于好處,你會活下來,難道這不是好處?”
沈亦垂下眼,空蕩蕩的空間裡,隻有偶爾才會飄過來的霧氣,通過湖面可以看到外面她們幾人仍在打坐。
“我還有時間再考慮下嗎?”她問。
淵聞言垮下臉,瞬間又換上一副笑容,他的笑是一直很頑劣的。
他猛地大步後退,兩人的距離便拉開很遠,“當然,不過我得提醒你,下一次再見面,必須把你考慮的結果告訴我。我會永遠等着你,然而這世界已經沒有永遠了。”
淵與黑暗逐漸融為一體,消失不見。
沈亦注視他消失的方向,沒有把話說死。當一個二五仔實非她所願,這不是半路殺出個心髒怪嗎。
等她找機會再淨化一次,看看這心髒怪是什麼情況,能不能溝通,不行就收拾收拾跳槽。
但在跳槽之前,還得知道沈颉的死因。不知道為什麼,大家都有意無意地對沈颉的事避而不談。
在取遺物的那天,她本來有機會問全若的——
“這個是沈颉的東西......她讓我們不要打擾你。不過現在無所謂了。”
當時全若把盒子遞給沈亦,沈亦接過,擡眼想問沈颉究竟是怎麼死的。
然後她看見了全若的眼睛,正看着那盒遺物,裡面盛滿了恨。
沈亦被唬住,把話咽了下去。
于是就沒什麼機會了。
目前還是想想怎麼出去吧。按照淵的說法,這裡真的是黑霧怪的老家,湖水變得烏黑渾濁,也是因為它們在“突破”。
她、葉遲、傅星、蘇溢,在“鎮壓”怪物們的“突破”,那就一定不是打坐這麼簡單,除了她,其餘三人是不是也來到了這裡?
湖水是否重回清澈,代表鎮壓是否成功。隻要成功鎮壓,應該就能出去了。
沈亦左右看了看,向自己打坐的方向走去,很快重新進入了濃霧中。
越向裡走,周圍越寒冷,熟悉的感覺在提醒她前方有怪物。
看來的确是物理鎮壓,真是簡單粗暴。打坐隻是一種進入這個空間的儀式。
先讓權杖亮起來,自從擁有這根月之權杖,沈亦已經熟練掌握了讓它發光這個技能。
但也隻是照亮了眼前的小塊地方,所以當看清怪物時,它已近在咫尺。
好消息:這隻沈亦認識,是蝕月怪,能打過。
更好的消息:都是蝕月怪。
幸運降臨得太突然,她幾乎不費什麼力就解決了一小片,黑霧變得淡了些。
“怎麼才來。”
沈亦不确定道:“蘇溢?”
蘇溢沒有回應,官威還挺大,沈亦又道:“蘇副站長?”
葉遲的大嗓門傳來:“他沒空呢。”
來到葉遲附近,這裡的黑霧更淡,蘇溢在這裡也是打坐的姿勢。
“怎麼了?”沈亦問。
葉遲從濃霧那邊揪出倆怪物,一手一個,掼在地上,怪物化成塵埃消散。她拍拍手,朝向沈亦:“問這姓蘇的嗎,他在給自己洗腦。”
說着還用手比劃了一下太陽穴。
自己給自己洗腦?蘇溢的能力還可以這樣?連自己都不放過。
但這應該是階段性的,下一刻,蘇溢睜開眼回道:“......是在相信‘鎮壓’的力量。”
葉遲撇嘴,對沈亦擠擠眼。沈亦懂她意思,在無聲地蛐蛐領導罷了。
沈亦請示:“要相信到什麼時候呢。”
蘇溢沒有回答,又閉眼洗腦去了。
期間,沈亦從葉遲那裡學了一招。
“直接伸手抓,沒事,咱們現在是靈體狀态,沒有真的碰到惡心的怪物。”葉遲指導她:
“抓到後拖出來,摔炮玩過沒,直接摔地上。”
“它們的學名是摔炮怪嗎......”
等了一會兒,蘇溢再睜眼時才回答沈亦道:“等全若從林望飛那裡拿到雷之權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