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拿在手中的想必就是太陽權杖,據段甯所說,權杖共有太陽、月、雷及風雨震六柄,這說明在其他權杖附近,是否也有沈颉其中一縷意識存在?
在醫院被蝕月怪吞噬那晚,沈颉也曾出現,告訴了她權杖的咒語。
現在已知,得到月之權杖和太陽權杖可以短暫和沈颉交流,那麼其他權杖呢?
全若即将拿回的雷之權杖沒有參考意義,因為第一個拿到的人不是沈亦,她不确定沈颉的意識仍保留着。
畢竟從她進入這個地方開始,沈颉的意識沒說幾句話就消散了。
沈亦怔怔地想到:姐姐所說的意思,是讓我暫且保管太陽權杖?
她為面對新任權杖之主保留的意識,因為我的闖入而消散,所以将它托付給我……
等到太陽權杖平靜下來,沈亦發現自己回到了剛才的地方。
傅星緊閉雙眼垂着頭,失去了意識。
周圍的怪物們畏懼太陽權杖的力量,争先恐後縮回到陰影中。
對面的淵神色巨變:“怎麼會……”
沈亦将傅星的手放下,包括他手中的吊墜,其中的光明明滅滅,如同将熄未熄的殘火。
她起身,太陽權杖對準了淵。
一個身影擋在淵的身前——
也許它并不是有意在維護淵。萬仇癡活了許多年,隻在意“權杖”,它的部分身體因為太陽權杖的力量在融化着,黑水冰淇淋一樣黏黏糊糊地向下流淌。
沈亦催動權杖,可是她手中這柄太陽權杖沒有任何反應。
萬仇越來越逼近。
太陽權杖不能用,還是不讓她用?沈亦急忙想切換回月之權杖,但是月之權杖也沒有回應她。
不是吧……打怪大半個月,歸來仍是毫無還手之力的菜鳥。
不對,想想最開始使用月之權杖,需要咒語。
“什麼咒語!”四個字一出口,從太陽權杖接觸的地方立刻穿來灼燒般的痛感。
到底誰設置的初始咒語,怎麼改啊!
與月的柔和光芒不同,日的光熾烈、不顧一切,要把所有都掌控在其籠罩之下,令黑暗無所遁形。
湖面之上,朱辭也察覺到不對勁,四個方位都有人鎮壓,可黑湖水仍維持原樣,拍打岸邊的節奏都沒有改變過。
既然連鎮壓都不起效果,那怪物們為什麼不索性從湖底沖出來呢。
狂風掠過二人身側,亂沙滾石中,段甯看見項勇正向這邊跑來,在大喊着什麼,聲音俱被大風卷走。
風無形,朱辭束手無策,等項勇來到近前,才知道他在說:
“全若沒能從林望飛那裡得到雷之權杖,更糟的是,她失聯了。同一時間,隊長的坐标也定位不到了。我推測是我們這邊的問題,封印松動帶來的後果使我們不能發送和接收信号。”
段甯摸向耳邊的通訊器,因為一直沒有用到它,所以沒察覺通訊器出了問題。
“封印沒有松動。”嗚嗚風聲中,朱辭突然厲聲問道:“趙尋文究竟去哪了?”
項勇被大風吹得垂下眼,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道:“就像隊長報告的那樣,市中心有波動,似乎是黑霧怪物的一個據點,隊長去查看了。”
朱辭的眉眼耷拉着,眼珠費力地向上瞥,打量項勇的神色,“組織信任102小隊、信任趙隊長,也信任你。我們是在為這個世界戰鬥,為和平戰鬥,我們的目标一直未變。如果有人蓄意破壞,我代表組織表态,絕不原諒這一行為。”
段甯一直沒有說話,聞言将頭撇向一邊。
項勇不得不為隊長辯駁:“朱站長,我們趙隊長絕不是那樣的人。在失去信号前,她還陷在怪堆裡……”
不知道朱辭為什麼突然暗示趙尋文有問題,因為隻有她不在場?還是最初發現湖水有異狀的她卻沒有留下來?
“至于湖底的鎮壓大陣開始松動,沒人能未蔔先知,當務之急是聯合起來,不能讓黑霧的源頭出逃......”
項勇說着說着,思緒一閃而過,聲音逐漸沒了底氣——
“隊長,那個新來的沈亦,什麼時候給她作培訓?”
當時,項勇把檔案放在桌上,趙尋文正在擦拭她的胸牌,上面刻着她名字的部分锃光瓦亮。
“最近會有點忙,不着急。”她重新佩戴好胸牌,“我去巡邏了。”
于是項勇沒再繼續說什麼,他從來都不會質疑以及忤逆趙尋文的話,她說會忙,那就是忙,即使在這天之前,102隊從來沒有“巡邏”這項工作。
項勇掌握着小隊所有成員的坐标定位,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确認一下大家的位置,他看見隊長出現在沈亦家附近,也沒有多想。
直到段甯給他發來信息,說在警局看見沈亦和傅星在被當成間諜盤問。先不提怎麼是公安在抓間諜,如果再不解決身份卡的問題,可能很快就要轉到安全部,到時候更麻煩,段甯已經聯系蘇溢了。
對,還有傅星。項勇也問過傅星這個人要怎麼處理,趙尋文的回答是:“不用管,既然預言師有預言,按照預言走。”
即便孟一信被冠以預言師的身份下葬之前,所有人都認為他是一個有妄想症的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