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裡辦公室外邊,爸也知道。”
燒糊的菜不能吃,于瑤準備重新燒一道茄子,顧不上細問:“你就是跟她玩到現在才回來啊。”
王秋眼神閃爍:“對。”。
“行,那你以後多跟她玩玩。”
同時間,羅以嬌打了聲噴嚏。
她揉揉鼻子,心裡猜想是誰在惦記她,其他人跟她關系不好不壞,這會能讓她念叨的,羅以嬌覺得除了羅永民和梁蘭蘭同志就沒有别人了。
早上她才嚴正義辭的跟他們通了電話,當着外人的面,羅永民和梁蘭蘭同志肯定不好在電話裡教訓她,現在通完電話,沒有外人在,他們也能放開說她壞話了。
沒錯,這很符合羅永民和梁蘭蘭同志這對好面子的父母。
罵吧罵吧,反正她也聽不見。
羅以嬌哼着不成調的小曲兒,從躺椅上起來,回房裡準備好好睡個午覺。
她先把身上的衣裳褲子換成了睡衣,躺在床上,扯過白底碎花薄被蓋住小肚子,閉上眼,打了個哈欠,身下軟綿綿的,像整個人躺在棉絮上,很快就有了睡意。
現在這個時代,還沒有“床墊”的概念,也沒有什麼XX思等各大專做床墊的品牌,村裡的床是硬闆床,木闆一拼,打上釘子,十分結實,上面鋪上幾層稻草、稭稈就當床墊了。
縣裡前幾年已經有棕墊了,一床棕墊得二三十,好多人家都舍不得買,眼看家屬院的鄰居們都換上了棕墊,梁蘭蘭咬咬牙才給家裡換上。
張英知道她睡不慣硬床,帶着兒媳婦們來收拾房子時,給她在床上多鋪了幾層稻草、稭稈,上邊鋪了一張破布,又在上邊鋪了兩層羊絨、鴨絨、柳絮。
這些牲畜都是家裡自己養的,農村人一厘一毫都舍不得丢,這些毛都收集起來,專門洗幹淨了,棉花不便宜,大家舍不得花這個錢,做冬衣的時候,就把這些毛絨塞進衣服裡,也能暖和不少。
說起來鋪這兩層絨還有一門官司,張英和羅永德還有一個女兒羅紅,嫁到附近的石橋村楊家,楊家人口多,事情忙,羅紅也很少回娘家。
張英帶着兩個兒媳婦收拾老房子的時候,見張英對城裡來的侄女這樣大方,文慧心裡泛酸,還在梁娟面前說過幾句,想讓梁娟去鬧一鬧,她們也好跟着分上一點,誰知梁娟聽是聽了,卻不肯去張英這個婆婆面前說閑話。
走梁娟這條路子行不通後,文慧就把這件事“透露”給了羅紅,羅紅倒是抽空回來了一趟,在老房子裡轉了轉,見文慧說得不假,倒是如願的在張英面前酸了幾句,隻是很快被楊家叫了回去,也沒鬧出什麼動靜來。
羅以嬌不知道這些事,她小臉在枕頭上蹭了蹭,睡得格外香甜。
這一覺睡過頭了,羅以嬌起來後沒精打采的,在院子裡坐了坐,覺得頭重腳輕,忍住想要再去睡一覺的沖動,羅以嬌站起來,用力甩了甩胳膊,甩了甩腿,幹脆換了衣裳,鎖了門去外邊走走。
去哪兒她都想好了,正好前幾天她去大伯家,她爺還讓她把菜地伺候好呢,反正現在沒事做,順便去看看菜地的苗子長得怎麼樣了。
這個點太陽還沒落山呢,氣溫也不低,羅以嬌帶着草帽走了沒一會就覺得熱了,早知道她就帶一把蒲扇出門了,還能扇扇風,現在都要到了,羅以嬌懶得返回去。
菜苗已經種到地裡一個星期了,羅以嬌平時出門,路過别人家的菜地,也看見過别人家菜地的苗子長勢,一個星期的苗子,要是種成了,也長高了一寸左右,要是伺候得精心,土地肥沃,再長一點也不是問題。
羅以嬌不貪心,都說付出多少才能收獲多少,别人付出了數倍的精力和時間,她付出少,按平均收成就行。
到了菜地,羅以嬌掃眼過去,一下子愣住了。
不過才一個星期,菜地不止長出了雜草,連菜苗都焉嗒嗒的,根部彎着,葉子垂在地上,裸露在外的泥土也幹巴巴的,裂出一條條縫。
羅以嬌苦惱的蹲下,惆怅的歎了口氣,認命的想法補救。
總不能下一次她爺問她:菜苗怎麼樣了?
她回一句:全死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