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她就撲到了湛凜生的懷裡。
“不必謝我。”崔大人一揮手,消失在夜色中。
然而湛大人的眼眸,比夜色還要深不可測,又似有隐隐的怒火在雀躍。
白傲月奇怪道:“湛大人,您怎麼在這兒?”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白傲月,你承諾的每晚子時相見,現在怎麼在這兒而不在我的府上?”
這事,這三天,她忘得一幹二淨。
畢竟一霎時發生了太多事情,姐姐身後又有大小事體需要她處理,每晚不是接見到深夜,就是倒頭大睡,昏天昏地。但這不是借口,她失約了,這才是事實。
白傲月心虛地狡辯:“我不是讓鬼卒給你帶過消息了嘛,難道你沒有收到?”
湛凜生怒極:“你可真是好本事啊,你敢騙我?”
湛凜生掐住她的下巴,指腹壓出痕迹。
白傲月理不直而氣壯:“我騙你什麼?”
“這樣一副純真善良的模樣,連本官都被你瞞過了。已有鳳君,已有婚約,還敢與本官行巫山雲雨!”
白傲月拼命搖頭:“我不知道,這真的不關我事……是程豫瑾答應姐姐的,這鳳君的名号,是姐姐給的。”
感知到湛凜生手下稍有松動,她去摸索他的手背,冰涼的觸感讓她一激靈,随後覆在上面暖着,試探道:“大人,您不是說,您年歲比我大許多,怎樣都不會跟我生氣的嗎?”
是了,他年長她這麼多,又是見不得天光的。那個凡人,區區一介凡人,才是與她年齡相當、郎才女貌的一對。
湛凜生要把手拿開,白傲月卻雙手給他暖着,他也就沒再甩開。她現在還維持着撲在他懷中的姿勢,腹中得了她靈力撫慰,刺痛稍稍緩解。
他别開目光:“這并不包括,我要看着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還寬心□□。他是鳳君,那我是什麼?你的相公,你的公子,還是隻是一個侍妾?”
白傲月摟住他的脖子:“你是我的判官大人啊,我是你的人。”
也不知是不是被冷風吹醒了,還是方才的香對她也管用,白傲月都不太相信她剛才那般強迫程豫瑾。
“你說,你待我和他,有什麼區别?”
白傲月回道:“你說,你知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有什麼區别?”
湛凜生道:“當然有區别,因為……”說到這裡喉頭似乎被堵住了。
因為什麼呢?他似乎有不可觸及的答案。那雙清澈又無辜的眼睛還是這樣望着他,不由得他将目光投向了别處。但他不甘心就這樣敗下陣來,随即目光一轉,又重新望着白傲月:“你不要在這裡強詞奪理,不是我有問題,是你有問題。你知不知道做女帝的人體質特殊,程豫瑾已經有孕了!”
冰雪聰明如她,此刻卻成了個榆木腦袋。
程豫瑾既然會有孕,那麼他湛凜生,隻會更早。她再沒有常識也該知道多陪伴他。
然而,她卻仿佛被當頭一棒,懵然道:“他已經、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