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傲月整個人看呆了,這便是整個的過程嗎?
那般粗的玉勢,尺寸少見的剪刀,還有一盆盆的血水……
湛凜生也會如此嗎?
接着她又看到了上一條記錄,也是崔然發給他一條,并不是關于生産的事情,而是關于狼妖每逢滿月便現形的事情。
崔然給他推測的預産期就是在滿月附近,他的靈力會極為不穩。每現原形一次就好像剝掉一層皮。裡面顯示的,與白傲月上次撞見的過程一模一樣,裡面的狼妖對着滿月嚎叫,非常難耐。
不大一會兒時間,并在月光沐浴下現出了原形,而現出原形之後,也與湛凜生的情況是一樣的。
白傲月卻不再害怕,她怕湛凜生發現,便很快将玉鏡蓋過去,按原狀放在桌角,記錄也恢複到湛凜生看到的位置,便走到一旁,冷靜了一會兒。
湛凜生說的對,又不是她生,她不該緊張的。反而她應該是做最冷靜的那個,她需要跟崔然學習許多的看護和按摩手法,以此來應對他生産時的種種難關。她有湛凜生給他的靈力,此刻是該回報他的時候。
玉鏡中還有一條信息,穿着打扮是張道人和他那位小徒弟。然而白傲月上滑以後,險些将玉鏡猛丢了出去。自己的膝蓋不小心磕到了桌椅,發出響動,她很快穩住身形,好在今天沒有穿廣袖的衣服,否則定要将桌案許多筆架都連帶揮到地上,非驚醒湛凜生不可。
等他醒來,發現自己擅自查看他的記錄,發怒是一回事,另一方面,他好不容易休息一會兒,睡着了,便不痛了吧?
她不想在這時候打擾他。那小道士臉上畫的脂粉隻能騙騙她這樣的凡人罷了,湛凜生和崔然看到的,向來都是他沒有化妝的樣子。他的臉,與最初和鹿萌在龍華寺碰到的那個小道士一模一樣。
白傲月再仔細觀察他的身上,他的耳後有一枚紅色的胎記,身上挂一個寶葫蘆,雖然位置并不是挂在胸前,卻與龍華寺的小道士是同樣款式。
這樣的寶葫蘆并不是尋常商業街上賣的,亦或是道觀裡求來的。想必是法力不小的、有了品階的法器。白傲月忽然明白過來,何以湛凜生會那樣生氣地離開,竟再也不想見到自己,從他的角度來看,便是自己與這道士沆瀣一氣。設了法來捉他。
也是自己一時疏忽,竟沒有看出那道士就是自己在現實世界碰到的那個人。
這也意味着,當自己第一次出現在湛凜生身邊的時候,那個道士便已經知道了。無論現實世界的道士是真身,還是如今世界的道士是真身,他的目的都是要通過白傲月來害湛凜生。
這便是不可以的。她想到那枚被自己封鎖的玉鏡,她用了那麼多的鎮妖鎖,隻是去抗拒湛凜生的信息來源。而現在,她想要再次啟動卻是很難的,畢竟她還沒有拿到自己身體的主控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