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路無憂稍稍放心了些。
舔月不知道什麼時候恢複了小狗形态,撒着四條小短腿,直撲祁瀾跟前,向他搖頭甩尾,嘤嘤撒嬌要摸摸。
祁瀾冰冷神情也難得融化了幾分,骨節分明的大手托起小狗,又掂量了一下,“胖了。”
舔月本身還在嘤嘤,一聽這話有些怒了,“汪!”它之前還餓了小半個月呢!
路無憂防止舔月打小報告,立馬喊它回來。
祁瀾在的時候,舔月對路無憂的命令半點不聽,它知道路無憂也得聽祁瀾的,以前在村子裡就是這樣。
“我數到三!”
見路無憂真生氣了,舔月朝着祁瀾汪汪了兩聲,要從他的手裡下來,趕緊讨好路無憂。
舔月湊到跟前,用小舌頭舔着路無憂,哄他,但也就舔了第一下,第二下還沒舔到,就被一隻大手拎着後頸脖從路無憂懷裡拿開了
“不許亂舔人。”
舔月想起來,以前在村子裡大主人就是這樣不讓自己舔小主人的,明明它舔村裡其他小夥伴,大主人都不說。
祁瀾把舔月放到一邊,似乎想起了什麼,問道:“你是什麼時候變成鬼修的?”
路無憂沒想到他問這個問題,愣了一下才道:“逸康兩千七百多年的時候,具體也記不清了。”
逸康是之前的年号,滄元大陸三千年一個年号,如今是廣景元年,至今也有兩百多年,而祁瀾與路無憂則是在一百多年前相遇。
“老牛吃嫩草。”祁瀾又突然蹦出四個字。
路無憂:“???”
路無憂他急了,他紅溫了,他跳腳了,并希望下次秒懂是在猜祟核所在的時候。
“什、什麼老牛吃嫩草?!那是架不住嫩草自己非要往我嘴裡塞啊!而且到底是誰吃誰啊!”
祁瀾不再言語,隻是看向路無憂身後的草叢。
那裡不知什麼時候赫然站着三個目瞪口呆的小佛修,圓臉杏眼一模一樣。
原來上岸後,祁瀾便用禅宗的傳訊告知了二人所在之處,因距離有些遠,小佛修來到的時候正好聽到了路無憂對着祁瀾口出狂言。
但三人也是訓練有素,隻是驚訝了一秒就收回了表情,恢複平靜自然。
祁瀾吩咐他們過來,三人便過來坐下了,就是步伐仍然有些混亂。
淨嗔本想瞪一眼對佛子無禮的狂徒,沒想到那人轉過來,露出一張昳麗俊秀的臉,而篝火躍動的火光點在他烏黑深邃的眼眸上,讓明明有些豔的五官,透出幾分澄澈無辜。
與淨嗔熟悉的那張臉對不上号,可他剛剛分明聽見了那鬼修藥壯陽的聲音,難道是他幻聽了?
淨貪也有些疑惑,淨癡似乎更木了些。
路無憂見三人猶豫不定的樣子,邪魅一笑:“怎麼換了張臉就不認得我了?”
此話一出,淨嗔打消了疑惑,大大方方地在尊者看不見的角度瞪了他一眼。
三人随後禀報複命後,祁瀾向他們交代了路無憂的身份,隻說兩人間有些因果牽扯,接下來要同行了。
淨貪三人雖然年紀尚小,但入了禅宗對詭祟妖魔還是相當了解的,自然也深入了解過鬼饕餮這号人物。
淨貪沒想到傳聞中兇殘無比的鬼饕餮竟然就在自己身邊,還是這副樣子!而且他原來真的不叫藥壯陽!
他們可沒忘在靈樓上與路無憂相處的時候。
淨嗔内心波濤洶湧,他就知道這鬼修有問題!
尊者平時見到妖魔鬼怪都是斬立決,但對這個鬼修卻屢次破例。
鬼修逃了的那幾日,尊者表面不動聲色,實際卻有些心神不甯,這可他這些年來一直跟随在尊者身邊才得以發現。
但尊者這麼做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果不其然,這鬼修就是那窮兇極惡的鬼饕餮,想必他定是害了尊者不少,不然怎麼一提因果,這狡詐的鬼修就不敢吱聲了呢!
淨嗔看着路無憂,無聲地控訴着,路無憂一頭霧水。
臨出秘境時,舔月被祁瀾套了一個小頸環。
這是玄禅宗押送和标記重要人事物的慣常做法,淨貪他們也見怪不怪了。
舔月也沒有什麼不适應,以前在村子裡的時候,祁瀾就給它做過一個麻繩編織的頸圈,說是怕小白走丢了或者被人套了去,得做個标記,告訴外人,這是有主的。
路無憂一開始還慶幸自己不用,後面總覺得不對勁,對着舔月的小頸圈左看右看,怒了。
這不是跟他手腕上那條手環是同款嗎!除了沒有鈴铛,同樣都是青金玉線織成!
路無憂:原來自己比舔月還要早上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