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醜時,摸到中南交界,逆洄江往上,至陰河渡口,愛來來,不來作罷!
與仙盟的一闆一眼的密箴截然不同。
祁瀾道:“鬼市還有主人?”
路無憂咂咂嘴,“也不能說是主人吧,算是維持鬼市召開的大能?”
荒川鬼市飄忽不定的特性,雖與肆意妄為的鬼怪有關系,但更多是因為它是鬼界在人間偶然洞開的裂縫。
該裂縫吸引陰陽兩界的人交彙聚集,如何形成的市集,路無憂不得而知,他隻知因裂縫的不穩定,每次洞開時皆需強大的鬼尊鬼修坐鎮,如同秘境召開時,需要長老開啟與護陣那般。
鬼市經營至今,尚未有人見過背後坐鎮的鬼尊,隻敬稱為鬼市主人,至于具體有幾個,是誰,不得而知。
路無憂一時半會也說不清,隻道:“反正消息不會錯的,放心好了。”
這厮忙着解釋,全然忘了自己要挪窩的事情。
祁瀾應下,也不打算提醒他,畢竟好不容易才轉移的注意力。
不一會兒,舔月撒着小短腿,飛快地從外頭沖進來。
它原先在甲闆上跑圈跑得正歡,可随着靈舟升空,毒辣的日頭把甲闆曬得滾燙,毛茸茸的陰靈小狗站在上面簡直要跳起踢踏舞,哪裡還頂得住。
房間内有靈陣蘊養,冷暖适宜。
小狗趴着路無憂腿邊,散去身上燥熱後,又起了玩鬧的心思,用濕漉漉的鼻頭拱着路無憂手臂,“嗚嗚”着表示要玩抛接球。
路無憂擔心舔月吵到祁瀾,一時有些猶豫。
祁瀾淡然道:“由它玩便是。”
得了準話,路無憂把早就拿在手裡的鈴球利落抛出。
舔月墨豆眼盯着球,短腿卻反應不及,在席毯覆不到的光滑地闆上刨了兩下,才向着清脆的鈴聲蹿去。
看得路無憂直樂。
祁瀾在旁邊看着,則思忖着有空得給小狗理一理腳底毛。
剛剛叼住鈴球,搖頭甩了兩下的舔月忽然感覺腳底:危!
不過自月牙島後,它有好久一段時間未和小主人好好玩耍了,現下還和大主人一起,小狗立刻又恢複對玩樂的專注,在屋子裡蹿得跟小旋風一樣,開心得汪汪直叫。
偶爾舔月與路無憂玩膩了,就會叼着小球跑到正在打坐的祁瀾跟前嘤嘤撒嬌兩聲。
祁瀾睜開眼,擡手摸摸小狗腦門,再接過它口中的小球,往外抛去。
兩人一狗足足玩了大半天才歇息。
路無憂白日與舔月玩累了,連飯都沒吃,抱着舔月在松軟的矮榻上沉沉睡去。
白天因窗明幾淨,廳中似與雲天相接,祁瀾尚不覺得艙室有多狹小。
等入夜後,萬籁俱寂,圓月與疏星隐在雲間,高空之上兩人之間的距離變得極近。
房中隻留了案幾上一盞燭燈,溫軟昏黃的光線在房中暈開。
祁瀾坐在案前,略一擡手便能觸碰到榻上人如玉似的臉龐。
路無憂把自己埋在軟綿的抱枕裡,隻露出小半張泛着酡紅的面頰,呼吸淺淺起伏。大約是感受到男人侵略的目光,他眼睫細微顫動了幾下,卻并未蘇醒,隻如同上次被淨度狠了那般,在床榻間蜷起身子。
殊不知翻動間,薄軟的錦将原本藏于被枕間的曲線勾勒出大半。
舔月在祁瀾視線掃過來前,便已從路無憂懷裡鑽出。
祁瀾順了順它頭上的呆毛。
不知過了多久,路無憂終于感覺到有些冷意,而懷裡空落落的,暖身寶小狗不知又跑到哪裡玩鬧。
他閉着眼眉頭微皺,準備伸手摸索個抱枕代替時,一張厚實滾燙的手掌隔着裡衣貼了上來,填補了胸前的空缺。
溫熱的靈力從胸膛間絲絲縷縷地蔓延開來,像細微電流蹿過肌膚,引起戰栗。
路無憂意識尚未清醒,唇齒間便已溢出一聲模糊喘息。
如同夏日池塘間的睡蓮,在日光中柔柔地綻開。
盡管莫憐祟核中堪比绮夢盡的效用已經散盡,隻剩一些殘留的祟力需要消化,但祟核凝聚的欲念與數日前的閉關代謝,還是給路無憂留下了一點無傷大雅的後遺症。
未消化的祟力在得不到淨度時,時不時會化作情潮在路無憂體内翻湧,導緻這段時間他對祁瀾的淨度需求比往常隻多不少,而身體也在祁瀾的碰觸下也變得越來越敏感。
佛骨靈紋裹挾着靈力在體内搜刮着殘存的祟力,一下又一下。
路無憂終于從枕間掙紮着睜開雙眼,眼尾還泛着惺忪的桃粉,聲線裡還留着不自知的酥麻,“嗯……又要淨度了嗎……”
“嗯。”坐在床沿的僧人手指自胸膛撫下丹田小腹。
可他怎麼記得昨天已經淨度過一回。
“已過子時。”
因祟核特殊,祁瀾的淨度亦層層加碼,至今仍保持着極強的力度,這些日子路無憂原以為自己已經習慣,可每次都還是被撥弄得忍不住顫抖。
路無憂幾次嗚咽出聲。
迷蒙間路無憂想起房間裡還有舔月,不由得慌張起來,又被體内的靈紋激蕩得冒出淚花。
“它在外面。”低沉微啞的聲音安撫着路無憂。
他用禁界将甲闆護成溫暖如春的空間,放了不少靈寵玩具,足以讓小狗玩鬧休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