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對于對方的殺氣劍氣很敏感,閉着眼都能知道對方是誰,雖未相見,如若故人。
初次相見,料不到是這樣一種場面,更料不到對方是這樣一種相貌。
大不戒不是兇神惡煞的粗豪匪徒。
關天峰不是正氣凜然的道學君子。
大不戒紫眸的眼光象刀鋒一樣淩厲:“刀鋒門主關天鋒萬裡來訪,怎麼不預先知會一下主人家?好讓本門為貴客洗塵。”
關天鋒知道他是個棘手人物,他的事情自己知道的不少,這次刻意的隐瞞了行程,隻在斯亞那裡洩了行蹤。看樣子此人早已經接到線報,刻意等在這裡會面。
隻是沒想到他如此年青英俊,料來他也沒想到自己是這樣形貌。
關天鋒冷淡:“本座聽說大不戒對我中土風光很是欣賞,正好本座對西域風光也是好奇得很,這就信馬由缰,不知覺中竟然迷路,巧遇大不戒,倒是叨擾了。本也是無疑路過,做了不速之客。”
冷淡:“洗塵什麼的,不必了。”
大不戒微微一笑:“關門主大概對本門誤會了,本門斷不會對大唐有什麼惡意,不過斯亞此舉,倒是讓你我有緣相見,倒也不算壞事。關門主來訪,本門自是上下欣喜,關門主自可放心留下,多住幾日,遍賞西域風情。”
“倒也不必如此客氣。本座叨擾一番,便已麻煩大不戒親自來陪,小歇幾日便可,難不成大不戒要強留客不成?。”關天鋒針鋒相對,毫不退讓。
若論口舌之争,他雖不屑,可是也不是任人拿捏。
他雖然不小心與大不戒對上,倒也不用懼他。
兩人對視片刻,一抹笑意從大不戒眼中升起:“請坐下來吧。不必站着吵,以免說我慢客。”
兩人宛爾一笑,坐了下來。
這一笑之下,兩個世代為敵的大門派的兩位首領之間的敵意消失的無影無蹤。實際上,他們是同一種人。
相視又是一笑,大不戒一推面前的酒:“我叫寒莫阿倫,你叫我阿倫好了,請!”關天鋒端起喝了一口:“好酒!十三年的紫葡萄酒極品珍釀,用冰山千年不結冰的冰泉水勾兌,既古老又嬌嫩,甘美爽口。”一飲而盡!
阿倫一翹指:“不愧是關天鋒。見多識廣,我繼承不戒門已13年,這是我即位時候開始釀造的酒。隻有貴客得飲。”
關天鋒一笑,取出自己腰間的酒壺:“你品一下我的酒。”倒入碗中,登時酒香四溢,滿帳生香。
阿倫審視片刻:“酒分雙層,晃而不亂。上層為白,下層為紅,這不就是大唐禦制極品珍藏的百年‘冰心’?想不到我居然有這個口福,嘗到為大唐主人釀制的酒。”
他輕輕端起,慢慢飲下。
“清柔芬芳。恩,香如幽蘭,潤似冰雪,輕如鶴羽,柔似春水。”
他歎息:“這酒看似平淡,後勁極大,就如關門主的武功清冷無情。”
關天鋒微笑:“你倒是個知音。”
阿倫展顔一笑:“今天也算天意,怎麼也沒想到這個時候可以會見一面。以後可就無法象今天這樣喝酒談笑了。”
倒也不是天意,他可是等了好幾天,不過這個就不用說了。
關天鋒微笑:“不錯,以後是敵非友,今日不妨圖一醉。”
阿倫大笑着從帳角拖出一隻大木桶來。
關天鋒微笑:“有好酒沒有好酒器,用這種碗怎麼稱的上我們的身份呢?怎好紀念這次相見?”
阿倫爽快:“什麼身份不身份的,喝吧。”
關天鋒眼光一閃:“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