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奚冷冷道:“我不記挂他,殿下于舅舅有恩,我隻希望他平安就好,别無他意。”
高馳将話傳給王蒙的時候卻意外的不見王蒙高興,王蒙思忖一番道:“你以後别跟着靈奚了,省得她不得安生,在自己宮裡還要說些違心話。”
……
王蒙幾乎是日日都要找靈奚的,每回來見她皆是帶着各式各樣的玩意兒,齊州的,京州的,有意思的,名貴的,層出不窮。
即使靈奚不跟王蒙說話王蒙也能自己對着靈奚說個不停,雖然次次在靈奚這裡碰一鼻子灰,王蒙卻自得其樂。
其實王蒙也是很忙的,齊王被軟禁後他要代替齊王處理國事,尤其和許久相安無事的京州開戰,即便戰事結束,依舊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處理。
王蒙做事果決,不拖泥帶水,一旦決心做什麼就不會動搖,有人效忠他自然也有人不服他。
而王蒙雖然将靈奚安排在紫宸宮卻沒有限制她的自由,靈奚是可以到處走動的。
前幾日靈奚将自己關在房中哪都不去,後來幹脆直接走出紫宸宮外,她這樣也沒什麼目的,就是想給王蒙找哪怕一絲絲不痛快。
她不想成天待着不出門,這樣王蒙也太省心了。
宮内流言傳的很快,大家都知道雁南王從京州帶回了一個女子,那女子生的極美,入住紫宸宮後雁南王日日都要去找她,對她的一切皆是按照皇後規格來的,甚至遠遠不止。
“你說王爺都那麼喜歡那個女子了,怎麼不給安排個名份?”
“京州的玩物罷了,圖一時新鮮而已,指不定什麼時候就丢了。”
“不是吧,還從未聽說過雁南王有過女人,這還是頭一個。”
“有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那女子據說不識相,對王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等王爺新鮮勁過了,這女子定是要倒大黴的。”
“就是說這京州的狐媚子,還敢給我們王爺甩臉子。”那宮女放低了聲音:“誰還不知道王爺就是咱們齊州的皇帝。”
“你可小聲點,我看你不想活了。”
……
兩人走後,靈奚和香勻緩緩從牆後走了出來,靈奚不在乎别人說什麼,倒是香勻有些氣不過。
“小姐你方才攔着我做什麼?就應該讓我過去打她們的嘴。”
靈奚冷冷道:“有什麼好計較的,總不會一直在這裡。”
香勻問:“小姐咱們回得去嗎?”
靈奚沒說話,她知道王蒙不會輕易放她走,而趙予淮會不會來救她出去,她不知道。
但是隻要有機會她就一定會逃出去,隻是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今日走得有些晚,宮女匆匆跑過來道:“王爺往紫宸殿去了,姑娘快随我回去吧。”
見靈奚不動,宮女幹脆跪下磕起頭來:“姑娘不回去,奴婢是要掉腦袋的,望姑娘可憐可憐奴婢。”
宮女頭磕得極響,連地上都印出血來,想來齊州宮中一個宮女想要活命是如此不易。
靈奚叫宮女起身後随着她往回走。
天色将暗,遠遠的,靈奚看到一個小孩,提着食籃在跑。
靈奚追了上去抓住了她,那小孩吓得一啰嗦,看到靈奚後立馬怯生生喊了聲:“恩人!”
說完小孩立馬流出淚來,靈奚将她的眼淚擦幹,礙于宮女還在身後,便做了個手勢,小聲讓小孩晚上在此處等她。
因為身旁一直有人跟着,靈奚并不想讓王蒙知道她認識這個孩子。
靈奚到紫宸宮時王蒙已經在宮外站着,似乎正在等她,他看見靈奚微微一笑,道:“你成日在房内也是無聊,出去走走也好,有什麼想要看看的,我帶你出去,齊州風景比起京州要好太多,你一定會喜歡。”
靈奚沒理會他,直接走了進去,王蒙也不覺得尴尬,似乎已經适應了靈奚的态度。
他們剛坐下不久,侍衛就押了兩個人上來,兩人披頭散發面目全非,隻能根據衣服看出是宮女。
靈奚看着王蒙問:“王爺這是何意?”
王蒙狠厲的看着腳下血肉模糊的兩人道:“若是誰敢在背後說靈奚姑娘半句不是,立即當場打死!這二人便是例子!”
屋内的宮女跪了一地,紛紛應是。
那兩個半死不活的宮女很快被拖走,靈奚沒有開口求情,她們現在這個樣子,倒不如死了痛快。
似乎是怕吓着靈奚,王蒙解釋道:“不這樣不行,不然日後總會有人說些不好聽的。”
随後他拍了拍手,侍衛又牽了個孩子過來,那個孩子真是剛才靈奚見到的那個。
“你若是喜歡,便讓她來紫宸宮伺候。”
那孩子努力鎮定,但是見了王蒙仍止不住發抖。
靈奚拉過那個小女孩,問:“你願意跟着我嗎?”
女孩哭着點頭。
王蒙道:“隻要你喜歡的,整個齊州,都是你的,如果你想要更多,我也會為你奪來。”
靈奚沒有回頭,隻是冷冷的說:“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