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于薛家和諧的日子,最近紀家的氣氛有些微妙。
事情是這樣的,自從楊錦華從紀一鳴那裡負氣而走之後,便一直十分關注他的動态。
在得知紀一鳴和一個“鄉下來的土妞”走得近後,她的心情就格外愉悅。
她找人仔細查了薛可盈的背景,發現對方不僅沒有北京戶口,而且連個正經工作都沒有,頓時覺得自己兒子紀一雄找的對象簡直是天壤之别。
當天晚飯後,楊錦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裡端着一杯茶,臉上帶着得意的笑容。
她轉頭對坐在一旁的紀一雄說道,“一雄啊,你大哥最近可真是讓人笑掉大牙。聽說他找了個鄉下姑娘,沒戶口沒工作,可比孟家的貴香差遠了,哼哼,真是丢盡了咱們紀家的臉。”
紀一雄聽了,頓時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對于父親這個前妻留下的大兒子,一直以來就抱有敵視的态度,所以此時得知這個消息,心裡甚是得意,語氣中也帶着幾分冷嘲熱諷:
“媽,您别這麼說,大哥可能是被那姑娘迷住了吧。不過,他這眼光也真是夠差的,跟我找的對象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楊錦華得意地點了點頭,随即轉頭看向坐在一旁的小女兒紀曉以,語氣嚴肅地警告道:
“曉以,你可不能學你大哥,找對象一定要找門當戶對的。那些沒身份沒地位的農村人,絕對不能沾邊,知道嗎?”
紀曉以今年也才二十歲,正是年少慕艾、看男人不看家世隻看顔色感覺的年紀,此時聽了母親的話,雖然心裡不以為然,但也不敢頂撞,隻是暗地裡撇撇嘴,十分敷衍地點了點頭,回道,“知道了,媽。”
這番對話恰好被剛回家的紀述康聽到。
他雖然平時對前妻留下的大兒子紀一鳴并不親近,但畢竟是自己親生兒子,聽到楊錦華和紀一雄如此嘲笑紀一鳴,心中不免有些不悅。
他皺了皺眉,走進客廳,冷冷地說道,“你們在說什麼?”
楊錦華見紀述康臉色不好,趕緊收斂了笑容,語氣中帶着一絲讨好,“老紀啊,我們就是随便聊聊。一鳴最近找了個鄉下姑娘,我們覺得不太合适,正勸曉以日後找對象要慎重呢。”
紀述康冷哼一聲,語氣中帶着幾分不滿,“一鳴的事你們少管。他雖然眼光差了點,但畢竟是紀家的人,你們這樣背後嘲笑他,傳出去像什麼話?”
楊錦華被紀述康的話噎住,臉色有些尴尬,但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紀述康沒有再理會她,轉身回了書房。
然而,紀述康雖然表面上維護了紀一鳴,但心裡也對兒子的選擇感到不滿。他思來想去,決定親自找紀一鳴談談。
第二天,紀述康把紀一鳴叫到了家中。
他坐在書桌後,臉色嚴肅,語氣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質問道,“一鳴,我聽說你最近和一個鄉下姑娘走得很近?”
紀一鳴聞言,頓時皺了皺眉,語氣十分冷淡的反問道,“是又怎麼樣?”
紀述康的臉色沉了下來,語氣中帶着幾分警告,“你是紀家的人,找對象要講究門當戶對。那個姑娘沒家世沒背景的,根本配不上你。你立刻跟她分手,我再給你介紹一個好姑娘。”
紀一鳴聽了,頓時勃然大怒。
他猛地站起身,語氣中帶着顯而易見的怒火,“爸,我的事不用你管!别說我現在沒和可盈交往,就算是我和可盈交往了,我也不會和她分手的。”
“可盈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清楚。她善良、堅強,比你口中的那些所謂的‘高門貴女’強多了!你們憑什麼看不起她?”
紀述康也被紀一鳴頂撞自己的态度激怒了,他拍案而起,聲音立即提高了八度,大聲呵斥道:
“你這是什麼态度?我是你父親,難道還不能管你了?那個鄉下姑娘能給咱們家帶來什麼?你這是在自毀前程!”
紀一鳴冷笑一聲,語氣中帶着幾分譏諷:“前程?在你們眼裡,前程就是攀附權貴、犧牲自己的幸福嗎?我告訴你,我不稀罕!我甯願跟可盈過平凡的日子,也不願意像你一樣,抛棄自己的發妻,然後為了那點蠅頭小利,整天算計來算計去的!”
紀述康聽見紀一鳴提起自己和前妻的事情,頓時氣得臉色鐵青,立馬指着紀一鳴的鼻子罵道,“你這個逆子!你眼裡還有沒有這個家?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紀一鳴毫不退讓,冷冷地說道,“家?你們什麼時候把我當成過家人?從小到大,在你眼裡隻有權勢,在繼母嚴重,也隻有她的親生孩子紀一雄和紀曉以。我不過是你們眼裡的外人罷了!過去你們忽視我,現在倒想起來管我了?晚了!”
說完,紀一鳴也不再看紀述康,轉身摔門而去,留下對方一個人在書房裡氣得渾身發抖。
這場争吵讓紀一鳴和紀述康的父子關系更加緊張。但楊錦華和紀一雄得知後,心中暗自得意,覺得紀一鳴這次是徹底得罪了紀述康,以後在紀家的地位隻會更加邊緣化。
而紀一鳴則徹底對紀父失去了期待,他決定不再受制于對方的束縛,就當沒有這個父親好了。
離開紀家後,紀一鳴直接去找了薛可盈。
他站在她家門口,深吸了一口氣,敲了敲門。當薛可盈打開門時,他看到她的笑容,心中的怒火和壓抑瞬間消散了許多。
“一鳴?你怎麼來了?”薛可盈有些驚訝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