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可盈被分配到了婦女權益維護小組,主要負責接待來訪的婦女,幫助她們解決家庭矛盾、生活困難等問題。工作内容雖然瑣碎,但在她看來卻非常有意義。
每個月工資27.5塊,雖然不算多,但對于薛可盈來說,這是一份穩定的收入,更是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過年過節,婦聯還會分發一些福利,比如米面油、布票等,這讓她感到非常滿足。
工作第一天,薛可盈就感覺自己幹勁滿滿。
薛可盈所在的婦女權益維護小組一共五個人,組長是鄒海燕大姐。
鄒組長四十歲出頭,精神勃發,說話做事雷厲風行,是個非常有幹勁的人。她對薛可盈這個新人很是照顧,第一天就交代她多看資料文件,多了解工作内容,以便盡快上手。
中午,薛可盈和同事們一起去食堂吃飯。食堂的飯菜雖然簡單,肉少的可憐,但大家有說有笑,氣氛很是融洽。
然而,下午的時候,辦公室裡的平靜被打破了。一個哭哭啼啼的小媳婦推門走了進來,臉上還帶着明顯的淤青。
她一進門就撲到鄒組長的桌前,抽泣着說道,“鄒大姐,您可得幫幫我啊!他又打我了,我實在受不了了……”
辦公室裡的其他人一看到這個小媳婦,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薛可盈見氣氛凝滞,有些不明所以,悄悄問旁邊的女同事,“這是怎麼回事?她是誰啊?”
同事歎了口氣,低聲解釋道,“她叫王秀芬,已經來過好幾次了。每次都是被她男人打,跑來哭訴。我們第一次聽的時候氣得不行,直接上門去訓斥她男人,還威脅要通報他的單位。她男人當時吓得求饒,保證不再犯。”
“結果沒過多久,他又動手了。我們再去,她男人态度就變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們氣得要死,可王秀芬卻還是替她男人求情,說他沒了工作,家裡就過不下去了。”
“後來鄒組長就勸王秀芬離婚,但是王秀芬死活不同意,說要是離婚的話,那簡直丢死人了,還不如去跳河。哎,這事如此,我們都無奈了。”
薛可盈聽了,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怒火,打女人,這真是太可惡了。她雙拳緊握,忍不住開口問道,“那我們就沒辦法了嗎?難道就看着她一直被打?”
同事搖了搖頭,語氣中帶着幾分無奈,“我們能做的都做了。婦聯畢竟不是執法部門,沒有強制力。如果王秀芬自己不站起來,我們也沒辦法。”
這時,鄒組長已經安撫好了王秀芬,讓她坐下來冷靜一些。
王秀芬抽泣着說道,“鄒大姐,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可是……可是我男人要是沒了工作,我們家就真的完了。孩子還小,我不能讓他餓肚子的。我,我怎麼能離婚呢,我要是離了婚,父母肯定丢臉死了,我,我不能離婚的啊!”
鄒組長聞言,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她眉頭緊皺,語氣中帶着幾分嚴厲以及勸告:
“秀芬啊,你這樣一味忍讓,隻會讓他變本加厲。打人是不對的,你不能因為怕他丢了工作就縱容他。你要為自己多想想,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王秀芬低着頭,眼淚不停地往下掉,卻始終沒有說出要離婚的話。
薛可盈看着這一幕,心中既憤怒又無奈。她忍不住走上前,輕聲對王秀芬說道,“大姐,您别擔心。我們婦聯就是來幫您的。您要是願意,我們甚至可以幫您找工作。您離婚之後,完全可以過上好日子,不用再受這種苦的。”
王秀芬擡起頭,看了薛可盈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希望,但很快又黯淡下來。
她搖了搖頭,低聲說道:“謝謝你們,可是我沒學曆,不識字,這麼多待業青年都找不到工作,我一個什麼也不是的中年婦女,又怎麼可能找到工作呢?”
“嗚嗚,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呢?”王秀芬說着說着,又再一次哭了出來。
薛可盈看着她臉上的淤青,心裡實在是不忍心,坐在那裡,沒多久,便有了一個主意。
她找到鄒組長,便把自己的意思說了來,心裡有些忐忑的問道,“組長,您說這樣成嗎?”
“這也不失為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鄒海燕聞言,眼睛頓時一亮,轉頭看着王秀芬哭泣的身影說道,“現在就看她願不願意了。”
說着,鄒海燕坐在王秀芬身邊,耐心的勸說道,“既然你不想離婚,擔心沒有工作,不如我們再給你找個男人,怎麼樣?”
“什,什麼意思?”王秀芬感覺自己聽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臉驚詫的望着鄒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