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之後還是說：“現在太晚了，如果可以你還是早點回家吧，外面對你這樣的人來說不太安全。”

“那你可以送我嗎？”折扇女靠近了他，眉眼彎彎，挑了挑眉，聲音溫和笑着問。

隻從那雙露出來的眼睛看，這毫無疑問是個美人，但從這人一直沒有放下的扇子來看，這也毫無疑問，非常古怪。

李薔薇動了動鼻子，聞到了對方身上傳來一股格外濃郁的香水味和腐爛的屍體臭味混合的奇怪味道。

“不可以，”李薔薇往後退了一步，隔着收銀台警惕說，“我還要工作。”

“那好吧，”折扇女有些遺憾，點了點頭，忽然問，“難道你就一點也不好奇，剛才那個酒瓶男是怎麼從那麼嚣張，突然變成一副落水貓的樣子嗎？”

李薔薇垂着眼睛說：“我不好奇。”

他隻要堅定認為這一切都隻是一個遊戲，那麼，發生任何事情，都是不需要奇怪的。

折扇女歎了一口氣：“真是個乖寶寶。”這話大概後面還有半句：好沒意思的人。

李薔薇面不改色：“請問你有什麼要買的嗎？如果沒有，可以随便找地方坐，或者盡快離開，時間不早了。”

折扇女哈哈笑了起來：“你就這麼想讓我走？真是稀奇！從前隻有讓我留下來的。”

“沒有讓您留下來，真是對不起。”李薔薇點了點頭。

折扇女笑了一陣子：“這裡有扇子嗎？”

李薔薇指了一下貨架後：“這裡有普通的，小扇子，和你手裡的不一樣，不過很便宜，您可能不會喜歡的。”

折扇女來了興趣：“我偏要看一眼！”

看過之後，折扇女真的買了一把扇子：“那麼再見了！也許之後我們還會見面，希望到時候你對我态度好點。”

“好的，再見。”李薔薇不置可否，并不接話。

折扇女哈哈笑着走了。

李薔薇松了一口氣，感覺一直緊張的神經，總算是得到休息了。

一号特殊客人白明光走了進來。

“你看起來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白明光有些好奇，“發生什麼事了嗎？”

李薔薇眨了眨眼睛，簡單講了一下：“剛才有一男一女，女的先進來，進來就消失了，男的後進來，進來就要打劫，莫名其妙跑掉，女的又出現了，買了一把扇子才走，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打劫的男的很不正常，那個忽然出現又消失的漂亮年輕女生，卻讓我覺得更有危險，更需要警惕。”

白明光聽了，眉頭一皺，仿佛想起了什麼，緩緩說：“聽起來像是腫脹之女的信徒。”

李薔薇愣了一下，沒忍住笑了起來問：“腫脹之女？我聽說過！好像是奈亞拉托提普的化身。

據說，這個化身是一個看起來非常美麗的女子，但是，總有一把扇子擋着臉，并且不會把扇子取下來，有概率吸引狂徒，當手裡的扇子放下來的時候，就會撤掉幻覺，讓人看見真正的樣子，是一團污穢醜陋而膨脹的怪物一樣的不可名狀。是嗎？”

“是的，”白明光點了點頭，看着李薔薇，目光有些驚訝，神色複雜而欣賞說，“沒想到，你對這個有所了解。”

李薔薇一邊回憶一邊說：“應該不會吧？那個人有眼睛，衣服很正常，地面沒有留下什麼痕迹，除了一直用扇子擋着臉之外，沒有什麼特别的地方。

雖然從眼睛來看，應該長得不錯，但天底下，長得不錯的人總是有的，不能因為長得不錯，就說是腫脹之女的信徒吧？”

“信徒總是想要模仿神的，”白明光搖了搖頭，擔憂而不贊同說，“他們不僅要外表相像，而且連行為也要像，恐怕那個男的被盯上，用不了多久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