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一般人也吃不了特别辣的東西。能吃特别辣的東西的人,又怎麼會把湯汁潑别人身上?那可是太浪費了。
莫不是這個人,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一副食欲不振的樣子,實際上在私底下大吃特吃,有什麼吃什麼,一點兒不挑,連特辣的湯也要喝,結果因為太辣了,不小心手抖,就潑自己身上了?那倒不需要别人的幫助。
但是這種情況未免太好笑了。
聽起來像是荒誕喜劇會上演的戲幕。
李薔薇欲言又止。
這好像不是應該詢問的問題,因為想一想沒什麼,說出來卻有些冒犯。
以及,如果問出來對面會翻臉吧?就算他脾氣好,不會翻臉,這種猜測也不好說出來的。而且李薔薇也不覺得他脾氣好。
他隻是因為想要李薔薇加入他,所以一直在容忍,不見得真的沒有脾氣。
該死的好奇心,真應該立刻管一管了!
李薔薇咬牙切齒把到嘴邊的問題吞了回去。
哈哈笑完了,教徒抹了一把臉,雖然臉上沒有眼淚,也沒有汗水,不知道他在抹什麼,但他抹完之後把手放下來,臉色更加蒼白,像是剛剛不小心把臉上的油彩抹掉了。
看起來更加驚悚恐怖了。
李薔薇眨了眨眼睛看着他。
他在收銀台旁邊,笑眯眯看着李薔薇說:“昨天我們不是在講測試的事情嗎?我回去之後已經想過了。确實應該測試一下。
不然,直接把你帶回去,不能服衆,别人還以為我是随便找的呢,到時候找起你我的麻煩來,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
與其搞那麼麻煩,不如提前解決一下,你的想法很好,真的。”
李薔薇點了點頭,表示在聽。
教徒就興緻勃勃接着說:“我回去之後,向周圍的人詢問了一下。”
李薔薇心中一驚,忍不住打斷他問:“周圍的人?”
教徒愣了一下,笑道:“哦,你别擔心,我不是随便問的,沒有找鄰居,也不是親戚朋友,我問的人是和我志同道合的同伴。”
他停頓了一下,又詳細解釋說:“你應該知道的,我說的是,和我信仰同一個神,追随同一個教主的那些人。”
“我明白了。”李薔薇點了點頭,稍微松了一口氣,但還是沒能放下心來,因為聽起來,情況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教徒笑了笑,把這裡當家一樣放松,轉身走到旁邊坐下,指了指收銀台後面的飲水機,又對李薔薇招了招手。
李薔薇就拿了一個一次性紙杯,接了飲水機的水,把杯子送到他面前,他一口氣喝了,把紙杯丢了,但是還不過瘾。
他就又讓李薔薇給他倒了一杯水。
這次喝了之後,他倒是沒把杯子丢了,可能是因為杯子底下還剩那麼一點兒吧。
李薔薇倒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慶幸他先喝水比較好,還是居然沒有把第二個杯子丢掉比較好,想來想去,心情複雜,默默歎了一口氣。
教徒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對李薔薇說:“你也坐呀,我可能要說一陣子。”
李薔薇猶豫了一下,搖頭說:“不用了,謝謝,萬一還有客人來,我坐在那兒不方便。”
“好吧。”教徒點了點頭也沒強求,不過,往外看了一眼,外面什麼人也沒有,他忍不住說:“我覺得現在不會有其他客人來的。”
李薔薇笑道:“沒有客人來,我也不好坐在客人旁邊,讓老闆從監控裡看見了,像什麼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了客人,沒有工作人員招待呢。”
他很小聲說:“要是被扣錢就不好了。”
教徒點了點頭,體諒說:“那好吧。”
他又喝了一口水,想了想,對李薔薇說:“比我入教更早,資曆更深的前輩,聽了我的困惑,回答我說,從前是有那樣的事,不過後來沒有了。”
“為什麼?”李薔薇感覺他在這方面的容忍度比較高,應該不會生氣,就問了。
他果然沒有生氣,隻是說:“因為教團剛剛建立起來的時候,大家還想着,盡可能讓每一個入教的教徒,都感到像在家裡一樣溫馨放松,儀式感肯定要拉滿的。這樣才能讓儒教的教徒覺得不虛此行,應該留在這裡。本來是好事。”
他歎了一口氣又笑道:“隻可惜後來就不行了。”
沒等李薔薇問,教徒唏噓說:“過于重視儀式,引來了被搜查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