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溫妮拉他的胳膊笑說:“我也是瞎看。但你喜歡的話,我讓攝影師把這張照片發給你。”
餘田生沒好說他隻是有一瞬間覺得那畫面的裡的人像謝寄,忙不疊拒絕:“真不用給我,我就是随便看看。”
秦溫妮不由分說拉餘田生去見攝影師,餘田生感歎她什麼人都認識,她也隻是笑。
很快他們見到了本尊,大攝影師比餘田生猜想得要年輕太多,這麼熱的天穿着連帽衫,帽子罩在頭上,雖然戴着口罩,僅露出的眉眼也看得出來他長得很好看。
“陸識祁。”秦溫妮笑着介紹,“六十七。田生哥你看看還認得他嗎?”
六十七把帽子口罩摘下露出全臉,也沖餘田生笑:“大哥,還記得我嗎?”
餘田生愣了愣,不好意思地抓頭:“啊是你。你不是明星嗎?怎麼又是攝影師了?”
他确實不記得這張臉,隻是面對面時記憶裡模糊的帥才有了實感。
但六十七跟謝寄給人觀感很不一樣。
謝寄像徐寒芳,五官優越,甚至可以說得上豔麗,隻是他的冷漠中和了他的漂亮,相比之下六十七的好看是潦草的亂七八糟的,說白了就是藝術家的頹廢。
陸識祁又把帽子戴上了,笑着回餘田生:“都是玩。現在是攝影師,搞不好過陣子我又是畫家了。”
秦溫妮笑着不滿道:“那你還是别畫了,我男朋友馬上要開畫展,你這六七十分的水平,對比太慘烈我怕你受不了。”
餘田生隻是聽着,微笑着,一時不知道是羨慕他們的恣意,還是為身為同學卻被工作纏得分不開身的謝寄心疼。
下午餘田生仔細研究了展會的燈光布置,陸識祁又找來負責人跟他聊了一會兒,他現在俨然有種謀生技能又增加了的感覺。
傍晚從臨市回濱城,餘田生開車,溫妮在副駕玩手機,大概看到什麼有意思的東西還笑出了聲。
餘田生此時心情也不錯。一個小時前他終于收到那筆尾款,馬上就轉了謝寄一半。
這個數比蕭睿電話裡說的隻多不少,雖然謝寄還沒回信息,他心裡的石頭反正落地了,整個人因此輕松很多。
“田生哥你笑什麼?”秦溫妮突然問。
餘田生摸一把臉,有些不好意思:“我在笑嗎?沒注意,可能是因為托你的福,我也摸上豪車了。”
“騙人。”秦溫妮笑,“我還不知道你。是不是想到誰了?那麼溫柔的笑,你孩子嗎?”
餘田生差點被口水嗆到,不過要說謝寄是他孩子也不算占便宜,便也沒解釋。
秦溫妮過會兒又問:“田生哥,你兒子現在是不是上幼兒園了?還是跟媽媽在老家嗎?”
“啊?”餘田生反應了一下,“哦,他跟媽媽一起,不在老家。”
“不在老家那在哪?是不是在省城?你們一直這麼分居兩地嗎?孩子不會很想你嗎?”
餘田生不知道怎麼回答,隻含糊其辭:“也還好。他媽媽照顧得很好。”
說到孩子,秦溫妮索性把手機收起來,偏過頭笑着又說:“我上次問過你,後來跟謝寄說你有孩子,他居然知道。他有沒有見過你孩子?我都好想看看,你兒子應該很可愛。”
原來謝寄知道,隻是知道的應該不太多,不過餘田生自己也隻比他多知道那麼一點點。
他不想再說孩子的事情,加上一直想感謝溫妮照顧,正好今天有入賬,便提議說晚上請她吃飯。
“今天嗎?”溫妮有些雀躍,“我倒是可以。田生哥請我吃什麼?”
“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餘田生财大氣粗,“我都可以。”
秦溫妮靠回座椅上想了想,有些犯難:“不想吃外面的東西,天天吃早膩了。”
下一秒她眼睛亮起來,問餘田生:“田生哥,擇日不如撞日,請我去你家吃飯行不行?我想吃你做的菜。”
“去我家嗎?”餘田生飛快想了想,幸好家裡衛生昨天剛打掃過,不是不能見人,“可以是可以,就是地方小了點,怕招待不好。”
“田生哥你跟我客氣什麼。就這麼說定了,我們直接去你家好了。”她說着發出一聲長歎,“好開心,早知道把六十七也叫過來,我再問問謝寄。”
她頓了頓,眼珠子一轉,拿出手機晃晃:“你說是不是緣分天注定,謝寄昨天剛從歐洲回來,這會兒應該有空。”
餘田生聽秦溫妮自說自話,自己也跟着心跳起伏。
原來謝寄去歐洲剛回來,難怪給他轉錢都沒回複,又想到他現在也是可以滿世界跑的人,不自覺地又有些欣慰。
他聽溫妮給謝寄發語音,問他晚上有沒有安排,要是沒有就來找她一起吃飯。
“來田生哥家裡,他給我們做飯。”
她笑着看一眼餘田生,語調輕快,帶着點不容拒絕的霸道:“晚點我讓田生哥把她家地址發群裡,你最好來。我還有樣東西想當面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