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日子過的已經很差了,又何必在意這一次。
雲淮之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錯,他察覺到自己的酒裡被下了藥後臉色徹底變得難看起來,冷聲擡手拒絕了面前幾個要上來敬酒的人,走出宴會廳,煩躁地松扯着脖頸的領帶,到了十七樓後西裝外套也被他脫下挂在臂間。
藥物的作用已經快要達到頂峰,雲淮之隐着怒氣對身後的保镖,“去查查今晚是誰給我酒裡動過手腳。”
不過說到底,還是他自己的疏忽,雲淮之一邊想着一邊刷卡進房間。
西裝外套被他随意地扔在一邊,渾身的滾燙讓他迫不及待的需要沖個冷水澡,可Alpha在此時的嗅覺極為靈敏,幾乎在看到床邊的影子時,他聞到了對方的信息素味,是葡萄柚。
不過再好聞的信息素在此時也讓雲淮之有了警惕,他退回玄關打開了房門,外面走廊的燈照了一點在裡面人的腳下。
雲淮之冷冷道:“出去。”
他歪過頭,試圖想離那葡萄柚遠一點,讓他保持一些清醒。
兩人僵持了一會沒有一個人說話,雲淮之雙眉緊鎖,發現對方不像以前送來的每個人恨不得扒在自己身上才好,但是又好像不那麼聽話,固執地坐在床邊一動不動。
雲淮之的耐心徹底耗盡,他拍了一下開關,房間亮起了一盞昏黃地光,他離開玄關走近床邊,房間大門自動關上,發起一陣不小的響聲。他一步一步靠近那個人,擡手扣緊了對方的下颌微微發力,逼迫人擡起了頭。
“你又是誰送來的?不知道這是在找——”
最後一個字沒說完,雲淮之看着那張臉就愣住了,他的眼前已經有點模糊,但還不至于認錯人。
“怎麼是你?”
陸朝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隻覺得下颌微微發痛,對方的力氣很大,捏的他毫無招架的可能。
或許是看出來自己弄疼了他,雲淮之微微放松了力道,卻沒有放手,他想起來宴會上對方站在陸衍身後的場景,于是他問,“你是陸衍派來的?”
陸朝沒說話,隻是注視着他,雲淮之覺得自己腦袋更疼了,他變得難以控制,“你知道他給我下了藥嗎?”
這時陸朝點了點頭,異常誠實。
頭上傳來一聲輕笑,雲淮之神色複雜:“本以為你是個乖小孩的。”
随之便是一陣頭暈目眩,陸朝的上本身被壓在了對方的身下,他緊張地閉上眼睛,身體微微顫抖着。雲淮之看着他,聲音暗啞,“你害怕什麼?讓你走你也不走,臨到關頭又想拒絕了?”
“你故意的?”雲淮之一邊問他,一邊拖着人的臂彎,輕松的把人托舉在床的正中央。對方那死氣沉沉的西裝外套之前都好好的套着,現在卻被雲淮之弄的有些微亂。
他不是個合格的床伴,雲淮之想。但鼻尖的葡萄柚一直迫使他去聞,于是他微微低頭,再一次的和陸朝商量,“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趁現在想走就趕緊走,這個藥的劑量不小,到時候你想走就走不掉了。”
陸朝還是沉默,雲淮之突然覺得有些無趣,正當他要強制把人趕走時,本就滾燙的手臂覆上一陣微涼,他低頭看去,是對方還在輕顫的指尖,以及發紅的眼眶,明明一副害怕的樣子卻怎麼都趕不走,看着他的臉,雲淮之總是忍不住心軟。
......
直到今晚之前,陸朝都覺得自己可以逃離陸衍,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但他發現自己的人生始終被陸衍操控着。
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