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後第一次去上班,因為有點不熟悉路況,遲到了幾分鐘。
幸好今天領導也不在。
前台林熙敏見到她進來,打招呼:
“趙醫生,有你的快遞哦。”
趙必珲上前拿起來,是出去之前買的啤酒。
因為當時預知到家裡的地址很快不能用了,又沒真的搬進新家,就填的醫院地址。
“謝謝了。”
“客氣啥,你五一假去哪玩了?”
“就是郊區的度假村待了幾天。”
“哎呀,我去巴厘島了,本來我嫌曬的,我男朋友非要帶我去。”
趙必珲笑笑:“沒事,你沒曬黑。”
“是啊。”林熙敏摸了摸臉頰,“我男朋友一直給我塗防曬呢。”
趙必珲夾起啤酒,也不再閑聊,告别林熙敏,回到辦公室。
放下東西,穿好白大褂。
甯紹君已經走進來,互相寒暄幾句。
又前往住院部。
那隻得傳腹的長毛白貓情況已經穩定,差不多可以回家繼續用藥了。
因為見到真心愛貓的負責主人,趙必珲心情愉悅不少。
忍不住夾起嗓子和貓說了幾句話。
做好記錄便回到辦公室寫病例。
寫着寫着,不知道為什麼,不由自主地想起那隻流浪的薩摩耶,心裡已經開始給它制定養護計劃。
甚至在手機搜索:薩摩耶美容套餐。
甯紹君已經煮好了養生茶,一邊給她倒一杯,一邊拖長音調打趣道:“小趙去哪裡玩了,玩得這麼魂不守舍的?”
趙必珲趕忙息屏手機,勉強笑笑:“去山裡住了幾天,的确又安靜又輕松。”
“哎呀,我就想也去山裡住幾天。”甯姐笑得和煦,“就是你那個樣子,像是被山裡的狐仙把魂給勾走了似的。”
趙必珲堆出尴尬的傻笑,揣摩片刻對方是不是在隐晦表達對自己消極怠工的不滿,忙埋頭認真寫病例。
甯紹君手底下除了她一個助理醫生,還有兩個,一般他們三個輪班。
等到快換班時,薛安然提前趕過來。
她比趙必珲晚一年入職,開始和趙必珲一樣有些害羞,混熟了話也多了。雖然技術不很娴熟,但也盡職盡責。
她今天穿了件藕粉色的裙子,顯得整個人相當青春靓麗。
因為和動物打交道,她們一般很少穿裙子。
甯紹君立馬打趣:“小薛怎麼穿裙子了?有人約?”
薛安然擺擺手笑道:“不是,和朋友聚會,女的啦。”
趙必珲也玩笑:“女的也行啊。”
薛安然嗔怪一聲,去穿上白大褂。
趙必珲準備去檢驗室看一個皮膚刮片的結果。
剛回到走廊,發現辦公室已經空無一人。
她有些好奇,難道又有急診?
她拿着檢驗結果,想去找甯紹君。
卻發現前台有個人影有些熟悉。
定睛一看竟然是費瓊斯。
陰!魂!不!散!
不過想想瑞貝爾的确是東城區比較好的寵物醫院。
這家夥今天還穿着一件駝色風衣,裡面白色高領打底衫,愈發顯得修長妥帖,配上這張臉,的确俊得紮眼。
狗子蹲在他腳邊,應該被教育過,這次非常嚴肅,不準随便摸摸。
林熙敏似乎格外熱情。
她默默搖搖頭,悄悄回去,等着他去問診室了,再從正門出去。
結果經過二樓問診室,見到裡面人頭攢動,随意瞧瞧。
一隻毛茸茸的小阿拉斯加,看起來不過三四個月大,攤開四肢趴在桌子上,像個小地毯。
因為過于可愛,她忍不住拿出手機拍照。
主人就沒什麼心思欣賞了,心急如焚地叙述病情。
“今天早上忽然開始便血,特别嚴重,拉得家裡到處都是,把孩子都吓哭了。”
甯紹君皺眉:“可能是犬細小,準備檢查吧。”
薛安然立馬上前準備把阿拉斯加抱起來。
“醫生您小心點,它特别害怕打針。”
趙必珲看着狗本來憨憨地吐着舌頭,忽然被抱起來,扭動了一下屁股,心中一陣不祥的預感,立馬制止:“快放下來。”
但已經來不及了,一陣淡紅色的稀大便已經順着狗屁股流了薛安然半條裙子。
薛安然一驚,本能地松開手。
狗也被吓到了,竟然精力還挺充沛,一竄就跑出問診室。
薛安然看着精心打扮的裙子徹底報廢,欲哭無淚。
趙必珲連忙跑出去找狗。
狗顯然控制不住,一邊跑一遍拉,頓時醫院走廊全是粉色便便。
趙必珲沿着粉色痕迹一路追蹤,發現這狗竟然還有體力跑下樓。
她馬不停蹄地跑下樓,迎面就是那隻薩摩耶。
薩摩耶已經攔住了阿拉斯加,倒不是出于熱心。
是因為阿拉斯加用那副髒髒臭臭的古怪樣子朝它沖過去,把它結結實實吓了一大跳,馬上趴低上身,作出防禦的姿态汪汪狂叫。
阿拉斯加畢竟是小狗,膽子更小,吓得腸胃愈發不受控制。
拉得越多,薩摩耶越害怕,慘叫着要找費瓊斯求救。
兩個狗正在樓梯口亂成一團,趙必珲已走下樓,想抓住阿拉斯加。
哪知這狗分外靈活,速度根本不像是得了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