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相府二小姐沈清婉的閨房内,靜谧被一陣壓抑到極緻的啜泣聲打破。她從噩夢中猛地驚醒,冷汗如注,濕透了精美的錦衾。那夢境如此真實,每一個細節都如利刃般刺痛她的心——前世被嫡姐沈清瑤下毒,在無盡的痛苦與絕望中香消玉殒的場景,如鬼魅般纏上她,揮之不去。
前世,沈清婉生性單純善良,對嫡姐沈清瑤毫無防備之心,将其視為最親近的人,事事以她為先。那時,沈清瑤與太子蕭逸軒的婚事已定,沈清婉滿心歡喜地為姐姐籌備着嫁妝,憧憬着姐姐未來在東宮的美好生活。
大婚當日,東宮張燈結彩,熱鬧非凡。沈清婉忙前忙後,卻沒注意到沈清瑤看向她的眼神中,時常閃過的嫉妒與怨毒。沈清瑤表面上是相府嫡女,風光無限,可内心卻自卑又敏感。她嫉妒沈清婉的才情與溫婉氣質,即便沈清婉從未與她争搶過任何東西,這份嫉妒仍如野草般在她心中瘋狂生長。
婚後,沈清瑤發現太子蕭逸軒對她并無太多愛意,反而偶爾會提及沈清婉的善良與聰慧。這讓沈清瑤心中的妒火越燒越旺,逐漸扭曲了她的心智。她開始在東宮四處造謠,說沈清婉對太子心懷不軌,企圖勾引太子。這些謠言如瘟疫般在宮中蔓延,很快便傳入了太子的耳中。
起初,太子并不相信這些謠言,但沈清瑤卻不肯罷休。她精心策劃了一場“偶遇”,讓太子看到沈清婉與一名男子在花園中“親密交談”。那名男子是沈清瑤花重金雇來的,這場戲演得逼真至極。太子看到這一幕後,頓時怒不可遏,未等沈清婉解釋,便拂袖而去。
沈清婉百口莫辯,心中又驚又怕。她試圖向太子解釋清楚,卻被沈清瑤處處阻攔。沈清瑤假惺惺地安慰她,說會幫她向太子求情,讓她先在自己的宮中住下,避避風頭。沈清婉不知是計,感激涕零地住進了沈清瑤安排的宮殿。
然而,等待她的卻是死亡的陷阱。沈清瑤在沈清婉的飲食中下了慢性毒藥,那毒藥無色無味,初時隻是讓沈清婉感到身體乏力、精神不振,她以為隻是連日來的奔波勞累所緻,并未放在心上。
随着時間的推移,沈清婉的身體每況愈下,時常感到頭暈目眩,腹痛難忍。她向沈清瑤求助,沈清瑤卻假意請太醫為她診治,暗中卻囑咐太醫隐瞞病情。太醫畏懼沈清瑤的權勢,隻得照做。
日子一天天過去,沈清婉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幾乎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她心中漸漸起了疑心,卻已無力去探尋真相。終于,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沈清婉腹痛如絞,全身如被烈火焚燒般痛苦。她掙紮着想要呼救,卻發現聲音在喉間嘶啞,無法傳出。
沈清婉的意識逐漸模糊,她仿佛看到了沈清瑤站在床邊,臉上挂着得意又殘忍的笑容。“為什麼……”沈清婉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艱難地吐出這三個字。沈清瑤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因為我容不得你比我好,哪怕隻是太子多看你一眼,我都無法忍受。”
沈清婉心中充滿了絕望與悔恨,她悔恨自己的天真,悔恨自己對沈清瑤的盲目信任。最終,在無盡的痛苦中,沈清婉緩緩閉上了雙眼,結束了年輕而悲慘的一生。
而此刻,重生回到命運轉折前夜的沈清婉,從噩夢中驚醒,淚水早已濕透了臉頰。她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血痕,那鑽心的疼痛讓她更加清醒。
“沈清瑤,上一世你如此害我,這一世,我定要你血債血償。”沈清婉咬着牙,一字一頓地說道,聲音雖輕,卻透着無比的決絕。
與此同時,相府另一處奢華的院落裡,沈清瑤也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她躺在床上,望着床頂的錦繡帷幔,心中盤算着自己的如意算盤。在她看來,太子蕭逸軒不過是個病弱無用的棋子,而她即将通過這枚棋子,為自己謀取無上的榮華富貴。
“太子體弱多病,眼看就時日無多,我若嫁過去,豈不是守活寡。那沈清婉生性懦弱,讓她替我嫁入東宮,既能保住相府的顔面,又能讓我置身事外,等太子一死,我便可以另尋高枝。”沈清瑤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未來的輝煌。
沈清婉起身,走到窗前,推開窗戶,清晨的涼風撲面而來,吹得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她看着窗外漆黑的庭院,心中思緒萬千。前世的她,太過單純善良,對沈清瑤毫無防備,将她視為最親近的姐姐,卻不知沈清瑤在背後對她恨之入骨,用盡各種手段陷害她。
“這一世,我不能再重蹈覆轍。我要變得強大,保護自己,也要讓那些傷害過我的人付出代價。”沈清婉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迹。
沈清婉深知,沈清瑤絕不會輕易放過這個讓她替嫁的機會。她必須盡快想出應對之策,既要答應替嫁,又要在東宮站穩腳跟,尋找機會揭露沈清瑤的真面目。
“當務之急,是要了解太子的情況,看看能否與他合作。”沈清婉心中暗自思忖。她記得前世曾聽聞一些關于太子的傳聞,說他并非真的病弱,而是在宮廷鬥争中韬光養晦,以躲避各方勢力的迫害。
“若傳聞屬實,或許我可以與太子聯手,共同對抗沈清瑤和其他敵人。”沈清婉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