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那句話,就是最好的禮物。”
“油嘴滑舌,”明奏不以為意,“快拆開看看,我費了好大勁才弄到。”
李确小心翼翼的拆開禮物包裝,《烏徒》的書封緩緩出現。
翻開第一頁,伊森的簽名赫然出現在他面前。
“怎麼樣,喜歡嗎?”明奏滿懷期待的看着他。
李确不可思議的張張嘴,“你怎麼知道我喜歡伊森?”
他從未跟她講過這件事,連王望川他都沒講過。
“你的社交媒體上有啊,你發過好長一篇關于《烏徒》的讀後感。”
“你...”
“還瞞着我呢?無迹老師。”
她語調拉長,老師這兩個字,更像是在調戲他。
看着他,李确服輸一般,輕歎一聲,“什麼時候發現的?”
明奏仔細想着,“記不清了,太久了,纜車之前我就知道了。”
那麼早?
李确沒想到,“那你還管我要無迹的簽名。”
“逗逗你嘛,”明奏嘿嘿笑着,“我出版社裡有認識的人,她給我發過你簽售時候的照片,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那你怎麼不戳破我。”
“想看看你什麼時候憋不住,告訴我這件事。”說完,她話鋒一轉,“沒想到啊,你是真沉得住氣,這麼久過去,愣是一個字不提。”
“對不起。”他低頭,向他的隐瞞道歉。
明奏擺擺手,無所謂的說到,“這算什麼,用不着道歉。”
——
李确拿着書,戀戀不舍的從明奏那裡離開。
躺在床上,望着天花闆,被擾的心緒不甯,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恍惚間,他想起泰戈爾的一句詩。
她熱切的臉,如夜雨似的,攪擾着我的夢魂。
他伸手,漸漸的,情至深處,呼吸有些急促,眼尾猩紅。
情深難抑。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悶哼一聲。
結束後,他有些懊悔的啧了一聲,起身,處理好一切後,睡意消散。
坐到電腦前,盯着屏幕,靈感迸發。
創建新書,看着書名那一欄,陷入沉思。
片刻後,他緩緩敲下鍵盤。
《失軌》
承載愛意的列車無需軌道,駛向哪,哪就是明途。
——
明奏重重打了個噴嚏,抽出一張紙,擤了個鼻涕。
李确在旁邊,将沖好的藥遞給她。
她伸手接過,摸了一下被子,随後收回手,撒嬌道,“太燙了,不想喝。”
李确吹了吹,“不燙,晾了有一會了,再不喝就涼了。”
王望川窩在沙發上,看着他倆膩歪的樣子,鄙夷出聲,“你倆談上了?”
“沒呢。”明奏否認。
見他倆現在這樣,跟談上有區别嗎?
不過話說回來,這是王望川第一次見老闆撒嬌,他一直以為明奏是那種霸道女總裁,冷酷無比,雷厲風行,沒想到啊,還有這麼嬌滴滴的一面。
也是,畢竟是大小姐,嬌寵着長大的,他要是有這背景,比明奏還嬌氣。
百般無賴的拿出手機,打算消磨消磨時間。
看見彈出的信息,他唰一下彈跳起身。
“我去,老闆,”他驚喊出聲。
明奏看着他,“出什麼事了,大驚小怪。”
“出大事了,你挨罵了。”
“正常,哪個老闆不挨點罵。”明奏氣定神閑的喝着藥,抿了一小口,艱難的吞咽。
她真的,最讨厭喝藥了。
李确變戲法一般,變出一塊奶糖。
“他們說你潛規則祁淮。”
“什麼?”明奏慌忙起身,一把奪過王望川的手機。
醒目的标題,狠狠刺痛明奏的眼睛。
《祁淮辱罵毆打員工》《祁淮被公司老闆包養》
明天就新歌發布,今晚就爆出醜聞。
明奏怎麼看也不像巧合。
潘良幹的?不能啊,他有把柄在自己手裡,沒那個膽子。
明奏大腦飛速旋轉,依舊想不出什麼答案,誰幹的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先把眼前的危機解決。
“老闆,怎麼辦?”王望川站在旁邊,等着明奏拿主意。
“你先去公司,緊急公關,别讓輿論再發酵了,我去找祁淮,問清楚這件事。”
“好,”王望川點頭應下,迅速穿上衣服,火急火燎的出門。
明奏披上外套,邊走邊撥電話。
李确放心不下,明奏病了這麼多日,他怕她身體受不住,跟在身後。
第一遍沒接,明奏焦急的不行,又撥了一通。
好不容易打通了,沒等明奏說話,忽的,她眼前一黑,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前傾去。
李确眼疾手快,在她落地的前一秒成功接住她,将她抱在懷裡。
明奏臉色蒼白,嘴唇幾乎沒有血色。
他伸手,撫上她的額頭,很燙。
掉落在地的手裡還傳來祁淮的聲音。
“喂,明奏,你怎麼了,明奏!”
他幾乎快喊出聲來。
李确拿起手機,“明奏暈倒了。”
說完,他看向明奏,眉心皺的厲害,他一用力,将懷裡的人抱起,腳步匆匆,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