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棠輕低頭看通訊器,在三分鐘之前,突然瘋狂震動,從來沒有和她主動聯系過的雙祈珺,這次破天荒地問她在哪?
謝棠輕沒回,思考了一下,問她怎麼了。
兩隻兔子:擔心你,我認識安保人員,讓他們先去救你。
謝三三:不用,公事公辦就好。
對面沉默了一會,又像是不經意問道:你存儲櫃是哪個?我讓他們幫你把外套拿了,免得被那群alpha破壞。
謝棠輕皺眉,這問題不免奇怪,一件外套而已,哪裡值得特意上心?
“你在和誰聊天?”
身後傳來輕輕的詢問,伴随着低沉性感的喘息聲。
謝棠輕背對着他,都能感覺到他投注在後背過分灼熱的視線,就像是要将她整個人剝開,吞吃入腹。
她起初并不在意,但随着她的沉默,對方視線愈加放肆,最後甚至得寸進尺地要求道:“轉過來可以嗎?看着我。”
謝棠輕有些忍無可忍,“你别盯着我看。”
陸忘言輕輕“哦”了一聲,視線并不收斂。
謝棠輕按着眉心,幹脆轉身,走到他面前,盡管目光刻意避開他,但餘光還是瞥到了他咬着襯衫下擺時露出的人魚線,腹肌很漂亮,并不過分誇張,緊繃着身體時卻又顯得很有力量。
他煙灰色瞳孔看人時總是顯得冷冰冰的,大概是為了顯得沒有攻擊性,臉上總挂着疏離的笑,穿着打扮維持風衣襯衫休閑褲三件套。
明明本性惡劣冷漠,卻因為刻意的僞裝被誇成斯文紳士的小王子。
那些人真是眼瞎,謝棠輕冷哼,感覺到他放在自己腿上,腰上,最後兇惡地像是要撕開她的領口的目光,“啪”地一下,關上了燈。
陸忘言手腕上的綠松石袖扣很亮,襯得手裡的物件愈發猙獰,他骨節分明的手動作着,卻不緊不慢,仿佛絲毫不受幹擾。
即使眼中欲望如有實質,濃稠得幾乎要溢出來,他也隻是盯着她的眼睛,露出一個略帶困擾的笑容,“黑暗總是會滋生更多遐想,你覺得呢,謝三小姐。”
“你的眼睛不想要了?”
他乖巧地垂下眼睫,隻是悶笑了一聲,有些難以言喻的惡劣,故作可憐,“是我先進來的,謝三小姐不感恩就算了,還恩将仇報。”
殺了他好了。謝棠輕咬牙切齒地想,瞪他怕自己長針眼了,動手可能會吃虧,那瓶噴霧又被收繳了,她現在整個人就是很憋屈。
她半磕着眼睛等了好久,耐着性子催促:“你怎麼還沒好?”
他低聲喘息着,謝棠輕聽着忍不住摸了摸耳垂,溫度和他的呼吸一樣滾燙。
他沒吱聲,過了一會,才啞着聲音問道:“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嗎?”
謝棠輕嗤笑,“不行。”
他安靜了沒一會,突然又拖着嗓子問道:“那我可以看着你嗎?”
不等她回答,他毫無征兆地補充了一句,“求你。”
他的聲音低沉性感,像包裹着欲望的蜜糖,讓人聽得臉紅心跳。
謝棠輕努力平息臉上的熱度,黑白分明的眼睛因為羞惱而顯得尤其明亮,她警告道:“陸忘言——”少說兩句,免得挨打。
但燈光在一刹那亮起,她還沒說完,下意識眯起眼睛,回過神時,隻聽到一聲悶哼,她聽見他笑了一下,有些漫不經心的惡劣,“表情很漂亮,聲音也很動聽。”
謝棠輕抑制住動手的沖動,面無表情地捂着眼睛,覺得自己不幹淨了。
他抽出紙巾,慢條斯理地将手擦幹淨,然後把衣服整理好,連袖子上的皺褶都一一撫平,眼睛裡洶湧的欲望還沒完全退卻,一隻手搭在門把手上,“謝三小姐,我還是很難受。”
她深吸一口氣,假裝聽不懂他話裡的意思,努力心平氣和,“勞煩讓讓,我要出去。”
他舔了舔嘴角,露出尖尖的犬齒,“讓我咬一口。”
謝棠不動聲色地後退了兩步,眼神變得驚疑不定。
“你在懷疑什麼?”陸忘言眨了眨眼睛,故作不知,“這隻是個人性癖而已。如果我是個alpha,你覺得你現在還能好好地站在這裡嗎?”
謝棠輕心裡忍不住冷哼,心道拼起命來誰輸誰赢還不一定呢,但她面上波瀾不驚,隻是冷聲道:“讓開。”
他倚在門邊,做出一副困擾的表情,“不願意嗎?那把我從黑名單裡放出來,也不是不可以。”
謝棠輕忍不住擰眉,很不高興。
陸忘言垂眸看着她,姿态懶散從容,卻又很強硬地抵在門上,似乎不容商量。
氣氛一時僵持 屋内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隻是對視的雙眼都不知不覺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