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去?”
“父親很看重我,自然不會讓我去送死……”謝雲流話音一頓,話語裡帶着明目張膽的惡意,“哦對,忘了告訴你,這次是父親點名讓你去的。”
謝棠輕閉了閉眼,複又睜開,慢吞吞問道:“邀請函呢?”
“這個嘛,嘻嘻,這是你的事情,你自己想辦法吧。”
說完,他刷一下就挂斷通訊器,生怕再晚一秒就輸給她。
謝棠輕不由嗤笑,把通訊器扔回司機手裡,轉頭就往小區裡去。
她在車上休息了很久,現在天已經很晚了,小區裡幾乎沒有什麼人在閑逛,隻剩下幾個夜貓子勾肩搭背地出門玩樂。
寂靜的環境裡,人的思維總忍不住發散,謝棠輕想到父親讓她調查alpha和omega聚會這件事,大概清楚是因為“beta強迫omega”這件事鬧太大了。
盡管她在去警局前已經設想到全部意外并且也布局好一切,也在最後完美解決了,但顯然父親對她很不滿意,并且準備讓她吃點苦頭。
老實說,這樣的事情過去也時有發生,當然,不隻是她,家裡其他的同齡人也差不多,至于為什麼叫同齡人,因為有時候她甚至不知道他們是誰,這些人就已經失蹤了。
她的父親謝臨是個薄情寡義的男人,但也确實有魄力。
謝家曾經也是alpha執政,beta注定隻能作為左右手存在,所以在當初beta決定聯合對抗alpha時,他叛離家族,義無反顧加入了這次行動,并且在戰争勝利後,将謝家有反叛能力的alpha投入牢底想方設法弄死,能力平平的alpha想要活下去,則必須切除腺體。
直到現在,謝臨雖然沒有妻子,但在外面有無數個情婦,自然也有無數個孩子,但至今沒有一個alpha,但凡檢查出一點苗頭,這個孩子第二天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也正是因為他有很多個孩子,因此他從不上心,把有野心的孩子帶回家族後,就放任不管了,導緻家族内鬥嚴重,有時候謝棠輕晚上才見過的人,到了第二天早上人已經消失了,老實說,至今能讓謝臨記住的,也沒幾個。
至于謝棠輕,還是因為她有一個出身貧民窟的母親,漂亮,聰明,有野心,借着謝臨拿到一筆錢後,成立了自己的研究所,自此消失。
謝棠輕就這樣作為包袱丢開,于是她找到父親,或者說,被父親找到——在一場關于聯盟秘書長的謀殺中,她作為組織者,被捕捉了。
當時,謝臨沒了半條命,當然,她也不好過,沒水沒食物被關在禁閉室裡待了三天。
直到謝臨從重症室裡醒過來,把她扔到荒山野嶺裡一個月,在各種野獸追逐下,她險些沒命,卻也奇迹般地活下來了,在謝家有了姓名,也有了上名利場角鬥的權利。
付出總要得到點什麼,至少謝棠輕從不喜歡做無用功。
這次調查,焉知非福?
謝棠輕回到公寓,習慣性打開屏蔽器,靠在沙發上閉了會眼睛。
一覺醒來,天光乍現,絲絲縷縷的陽光從未拉緊的窗縫裡洩了進來。
通訊器也響了一下又一下,謝棠輕随手打開,看到那位互助會的同僚在問她的情況。
她沒理會,轉而翻起其他人的消息,都在八卦她是不是哪裡得罪了那個omega,讓對方這麼恨她。
還有舍友,問她怎麼樣了。
想到出事前雙祈珺特意問她外套在哪,謝棠輕就忍不住挑眉,這人倒是沉得住氣,也是真能裝。
她草草掃了一眼,最後又點進互助會那位同僚的頁面,在信息欄裡敲敲打打一圈後,還是決定直截了當地問:聽說alpha和omega有個聚會,你們有邀請函嗎?
對方沉寂了半天才回:有。
謝三三:怎麼才能拿到?
同僚這次回得很快:這種聚會對于beta太危險了。
謝三三:所以呢?
同僚:所以會長一早就把邀請函挂在黑市的拍賣行上大賺一筆了。
謝三三:?
謝三三:難道你們不想知道他們這次想要密謀什麼嗎?
同僚:想。
同僚:但你要知道,生命比情報更重要,何況,情報不一定從隊友身上拿,對手也會告訴我們。
謝棠輕秒懂,alpha和beta互相滲透,裡面都有自己人,假使這是真的,但這也不意味着她能共享情報,畢竟她現在隻是一個半路進來的新人。
總歸還是得自己進去一趟才行。
至于邀請函,看來還是得去找那個人要。
謝棠輕露出一個微妙的笑容,那人身上肯定有的。
欠的債她也該上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