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準備翻牆之際,一雙手攬住了她的腰,然後身後人按着她,用力往懷裡帶。
謝棠輕額角一跳,用力掙了一下沒掙開,反而被他結結實實擁得更緊了,“放手。”
“不放。”身後傳來懶洋洋又略帶無賴的聲音,“除非你讓我咬一口。”
“你屬狗的嗎?”
身後聲音幽幽的,“剛剛是誰罵我瘋狗來的?”
謝棠輕别開臉,“我可沒有指名道姓。”
陸忘言嗤笑一聲,垂下頭,冰涼的發絲撒落在她頸窩上,有點癢,她不适地側過頭,卻被他狡猾地乘虛而入。
他像隻标記領地的貓一樣,親昵地蹭了蹭她的頸窩。
溫熱的呼吸輕飄飄浮在皮膚上,尖銳的虎牙時不時輕咬着,時刻要被刺破皮肉的危機感讓謝棠輕身體微顫。
她呼吸發緊,閉了閉眼,鎮定心神,複又睜眼時,聽到他悶悶的聲音,帶着慣常的漫不經心的味道,“你猜得沒錯,那個參與競價的人是我。”
“你喜歡那個omega。”謝棠輕聲線毫無起伏,就像是在陳述一個證據确鑿的事實。
蓦然地,她後頸一疼,絲絲鮮血滴落,又被陸忘言舔舐着抿去,“我放任你帶走她,也不計較拍賣場的損失,我以為我表現得已經足夠明顯了。”
謝棠輕垂着眼睛,細密纖長的睫毛遮掩住眼底翻湧的情緒,“你想說什麼?”
他擡起頭,舔了舔尖尖的虎牙,眯起眼睛意味深長地笑道:“我從來沒有真正傷害過你,也和你沒有真正的利益沖突。比起針鋒相對,為什麼我們不能合作呢?我可以替你應付你家族的競争者。”
日上中天,正是一天最熱的時候,街上行人少,荒廢的小巷子更是寂靜無聲,偶爾飛過幾隻鳥雀,才能聽見幾聲動靜。
靜谧的環境本應讓人冷靜,但謝棠輕此時思緒卻混亂不堪。
合作?
他家世顯赫,又是長子,成年之初陸家掌權人就公開表示他會是下一任繼承者,合作是基于雙方需求達成的,她并不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麼值得他觊觎的。
“你想在我這裡得到什麼?”
陸忘言稍稍卸下力道,虛虛困住她,維持在一個舒适且帶着些微禁锢的境地。事實上,他并不喜歡肢體接觸,禮貌且疏離的相處方式才是他一貫的作風,但對謝棠輕,他一松手,她就會跑。
此刻,他低眸望着謝棠輕,煙灰色的瞳孔像是一塊晶瑩剔透的碎冰,在豔豔陽光下,流光溢彩。
靜谧的午後,像是在播放一張老唱片,他的嗓音在此時動聽極了,“就不能是,單純地想幫你嗎?”
幾乎是剛聽到這話,謝棠輕就忍不住翹起嘴角,就連親人的供養都參雜着其他算計,一個毫無血緣關系甚至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的人,居然不圖回報地幫她,這話說出來時,他不覺得好笑嗎?
這世上,向來免費的,才是最貴的。
然而她還是轉過頭,朝他粲然一笑。
陸忘言雙眸有一瞬間的凝滞,下一秒,突然發出一聲悶哼,疼痛從心髒蔓延至全身,冷汗自鬓角滴落。
他脫力倚靠在牆上,臉色因虛弱格外蒼白,神态脆弱得如同收藏室裡的玻璃娃娃,卻依舊挑起眉眼,笑容懶散輕慢,“謝三小姐下手真是一如既往呢,不過,”他話音一轉,眯起眼睛笑道:“笑起來也是真的好看,我很喜歡。”
謝棠輕從他手臂上拔起一隻針。
事不過三。
他今天越界三次了。
她朝他微笑,言語間暗藏惡意,“還喜歡嗎?”
他揚起嘴角,居然恬不知恥地點點頭,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着她,嗓音喑啞黏膩,“喜歡啊,特别是隻對我笑的時候。”
謝棠輕收起笑容,定定看着他,他也不錯眼地盯着她,眼神灼熱,“别這樣看着我,我會覺得你想要吻我。”
他話音剛落,倏忽間,眼角落入一抹輕柔的觸感。
在他回神刹那,謝棠輕已然往後退了一步,神情冷漠,“謝雲流明晚會在霖江醫院接斷手,你幫我阻止他。”
明晚alpha和omega的舞會開始,他特意選了一個謝棠輕不在的時間。
陸忘言聞聲眼眸晦澀,俯身靠近她,“可以,隻是……這個報酬,我可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