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逸點頭又搖頭,言簡意赅:“我爸捐的。”說完後遲逸可疑地停頓了一下,改口:“你爸捐的。”
這狗血文,再這樣下去,他高低得去超市門口投五塊錢搖搖車給自己搖明白了!
沈歌沒在意這些,坐在遲逸旁邊打開自己的書包,掏出了一疊卷子,翻了幾張以後把其中一張卷子和一支筆遞給遲逸,在遲逸有些驚恐的眼神裡笑着說:“我發現這裡還挺适合學習的,你做一張卷子好不好,我看看你哪些知識薄弱,才可以幫你補習。”
遲逸想拒絕,可他答應了沈歌,現在反悔好像不太好,尤其沈歌還是一片好意。
【看在小梨渦的面子上,寫了!】
遲逸硬着頭皮接過中性筆,覺得自己寫也不是,不寫也不是。他高考考得不錯,就算現在忘了一些,保守估計大概也要比原主高出不少。
遲逸試了幾次,還是做不到故意寫錯。他不是不能故意寫錯,但心裡總有一道坎過不去,感覺好像對不起那個曾經也是睡的比狗晚起得比雞早的自己。
遲逸捏着手中的中性筆,吹着晨間的風一道一道算着眼前這張數學卷子,實在做不出來就跳過,不多浪費時間在那道題上,一顆焦躁不安的心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沈歌看到遲逸做題做得很認真,也不打擾他,拿出自己的迷你單詞本背着單詞,早晨最适合背英語單詞了。等到遲逸把一支還帶着溫度的中性筆遞過來時,沈歌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遲逸這是做完了?
沈歌接過遲逸的卷子慢慢看下去,心裡驚訝地情緒逐漸浮了上來。遲逸不是錯得太多,而是太少。一張完整的數學卷子,除卻最後幾道明顯費時間一些的大題,其他遲逸做了的部分正确率都不低,基礎知識點該拿到的分都拿到了。
基礎不差,考試的時候分卻很低。
遲逸把卷子遞過去的時候還有些心虛,大腦飛速運轉,萬一一會沈歌問他了他該編個什麼理由他才會相信?
沈歌卻沒像他想的那樣問起這個問題,隻是看完後收起了遲逸的卷子,心裡對怎麼給他補習有了方向:“你的基礎不錯,但是有一些知識點應該是忘了,比如正弦餘弦的?”
被沈歌說中了,什麼cos、sin和tan像三胞胎一樣,雖然還住在遲逸的腦子裡,但他們三個展開之後的排列組合确實記不住了。
看遲逸的表情沈歌就知道自己說對了,于是從自己的書包裡掏出來一個看起來和單詞本一樣的迷你小本子,少見的帶一些驕傲地遞給遲逸:“我有時候也會有這樣的問題,所以我把一些常用的公式和圖都抄在小本子上随身帶着,需要的時候可以馬上翻開。怎麼樣,是不是特别實用?”
遲逸翻開沈歌的小本本,裡面果然記着公式,從函數到立體幾何應有盡有,也不知道沈歌是怎麼能做到字這麼小的情況下,内容還能這麼清楚的。
聽到遲逸的問題,沈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買了一根很細的筆。”那個時候他有些着急,晚上開着台燈抄小本本,視力差點下降了,還是爸媽發現了才讓他停下來。
看着沈歌帶着點驕傲的小表情,遲逸忽然惡從心起想逗逗他,于是右手拿着小本本晃了晃:“那謝謝你的禮物?”
禮物?
沈歌看着自己的小本本,連忙伸手去奪,卻被遲逸躲開:“這個不是禮物!你要是喜歡,我、我再幫你整理一本!”
遲逸見沈歌有些着急,于是在他伸手來拿的時候松了手,将本子還給了沈歌,再逗下去小兔子急了要咬人了。
沈歌把心愛的小本本收好,對上遲逸的眼神,瞬間反應過來剛才他隻是開玩笑,頓時有些羞憤地拉上書包的拉鍊,悶悶地說:“我要回去上課了。”
遲逸想起令人糟心的課桌,起身拉住沈歌:“先别回去。”
想要好好學習,隻靠遲逸自己的話魏澤潇是不會死心的。遲逸把剛才拍的照片發給了遲父,想了想又多發了一句話過去:
【魏澤潇幹的。】
語氣冷淡,沒有廢話,是原主的風格沒錯了。遲逸檢查一遍,覺得這樣應該可以之後點擊發送,就把手機收了起來,全然不知道遲父接到遲逸的信息後“蹭”地一下從辦公室的椅子上站了起來,忍着脾氣給遲母打了個電話:“兒子被人欺負了!”
遲母遲疑了一下,覺得以遲逸的脾氣,不像會被人欺負的樣子,有些不确定地問:“是小歌嗎?”
遲父想到堆滿死老鼠的兩個課桌,太陽穴青筋暴露:“兩個都被欺負了!”